晨蕭並未過多留意鄭翩然的狀況,見已是子時,便屏退宮人,快步離開了長春宮。
宮人們望著陛下那匆忙的背影,滿心疑惑。方才陛下在長春宮時,一直神色淡然、步履從容,怎一離開就如此急切?
對此,晨蕭一無所知。
她熟稔地走向景陽宮,隻見院內一片寂靜,月光灑落,殿內漆黑一片。
她暗自思忖,難道許如玉並非有意說出那句話?難道他沒領會自己的暗示?
這不可能啊,熙熙不是說許如玉城府極深、心思縝密嗎?
怎會連如此明顯的暗示都不懂?
就在晨蕭站在院子裡風中淩亂之際,一件厚厚的大氅搭在了她的肩上,大氅上還殘留著一絲溫熱。
晨蕭猜到了身後之人是誰,剛剛那些紛繁思緒瞬間消散,她平靜地轉身,看向那人“你還沒睡?一直在此處?”
此人正是許如玉。
他借著月光看清了晨蕭的麵容,她的眉眼間透著關心與擔憂。
許如玉微微一笑,頷首道“能得陛下關心,足矣。”
晨蕭聽到這回答,竟一時無語,小聲嘀咕道“你這人真是”
那最後幾個字被微風輕輕吹散,許如玉沒有聽清,於是微微低頭,靠近晨蕭些許,問道“陛下剛剛說什麼?”
晨蕭見兩人距離拉近,許如玉的唇近在她的耳邊,她甚至能借著月光從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還能聞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氣。
晨蕭不禁懷疑,這家夥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想用美色誘惑自己!
雖然她還真有點被誘惑到了,不過她怎會就如此輕易認輸!?
隻見她嘴角上揚,勾出一抹笑,側身將帶著體溫的大氅分了一半給許如玉,而後慢悠悠地湊到他耳邊說道“我剛剛說,你這人真是,令人心動。”
許如玉聽到晨蕭的話,微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那眼神就像夜空中突然亮起的璀璨星辰,在這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他承認,這一刻,是他敗了。
“蕭蕭此話可真?”許如玉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微風拂過琴弦,其中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那是他努力壓抑卻仍有些泄露的欣喜。
他的呼吸輕輕拂過晨蕭的臉頰,帶著一絲溫熱,混合著他身上那淡雅的香氣,縈繞在晨蕭周圍。
晨蕭看著他的反應,以及這"蕭蕭"二字,心中微漾,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微微挑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陳述道“你可知,心動是一種危險的信號,尤其是對朕而言。”
她的手指不經意地劃過搭在肩上的大氅,那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許如玉嘴角的笑容並未減退,他微微向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蕭蕭,我很高興。”他的目光熾熱而堅定,像是要把晨蕭深深印在眼底。
他的手試探性地輕輕握住晨蕭的手腕,那力度輕柔卻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仿佛在向晨蕭傳達他的決心。
晨蕭的心猛地一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