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沒有理會站在原地的宋尋州,走回到了城門口,薑綰把自己的路引遞給了城門口的守城官兵,確認無誤之後,他們繼續往城門口走。
“綰綰!”
身後傳來宋尋州嘶啞的喊聲。
薑綰腳步停頓下來,但是卻沒有馬上回頭。
她身邊的謝衍,臉上布滿了陰雲。
他緊握著薑綰的手,似乎忍耐已經到了極點。
薑綰絲毫不懷疑,若是宋尋州再說點什麼作死的話,或者是做一些作死的事情,那麼謝衍一定會收拾他。
隻是這一次,宋尋州沒再說什麼特彆的話。
他站在城門後,隔著城門對薑綰道“綰綰,對不起。”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把薑綰傷得如此之深。
薑綰回頭,隔著一些距離看向站在那兒的宋尋州,半晌,她揚起了唇角。
朝他揮了揮手。
“此去山高水遠,願你我此生,再不相見。”
伴隨著原主最後一絲殘存的靈魂消失,她與宋尋州的故事,也希望在此畫下一個句號。
殘留在體內的原主的靈魂消散了,薑綰除了剛消散的那一瞬間,有些腳步不穩外,現在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相反的,她還覺得神清氣爽,身體也輕盈了不少。
回到驢車旁,臉上帶著笑意上了車,在謝衍身邊的凳子上坐下。
謝衍解開韁繩,拿著鞭子輕輕抽了抽驢屁股,毛驢就繼續噠噠噠噠的往前走了。
此去一路都是平坦的官道,有個毛驢協助他們出行,人輕鬆了不少。
後邊的驢車上,也能聽到薑瑜她們傳來的笑聲。
薑綰也抿著唇角,揚起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發現他的眉目之間,似乎有一縷淡淡的愁緒。
傍晚,他們來到了一處小鎮上歇腳,就住在鎮口的客棧裡。
他們現在拖家帶口的,又是走官道,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薑綰決定接下來的日子,晚上儘量找到有人住的地方歇腳。
倒也不是說住在荒郊野外的不行。
而是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而且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住在荒郊野外的,就算沒有遇到強盜歹人,那凍感冒了怎麼辦?
所以還是住到客棧裡比較好。
左右鎮上這樣的客棧,住一晚也不貴,一間房十文錢。他們這麼多的人,開兩間房便可以了。
給了掌櫃的兩文錢,讓他去幫買一些草料來喂驢。
人有吃的有住的了,可不能忘記他們的新夥伴小黑驢。
薑綰買了幾桶熱水,一家人輪番洗漱之後,換上乾淨的麻布衣裳,外邊套上棉襖。
她用帕子把頭發擦到了半乾,這才抬腳出了房間,去找謝衍。
隔壁屋子隻有薑謹言一個人在油燈下看書。
看到薑綰,他乖乖站起來打招呼“二姐姐。”
“嗯,你姐夫呢?”
“姐夫去後院看驢去了。”
“行,那你看書吧。”
薑綰退出來,順帶著伸手把門關上。
她下樓來到了後院,看到謝衍在喂驢。那專注的背影,莫名的有些落寞。
薑綰想了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她臉上帶著笑意,把腳步放得無比的輕緩。
她想嚇唬他一下。
隻是她剛到他身後,男人就轉過身來,“綰綰,天黑了冷,怎麼出來了?”
這人好像背後也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