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堂上的官員近乎少了好些個人!
言官對此頗為不滿“陛下,這沈延之實乃放肆的緊,毫無憑據便敢當街羈押朝廷官員!其中還包含了一些兩朝老臣!此舉視天家威嚴何在,視為國鞠躬儘瘁的老臣臉麵何在?”
此言一出,緊隨而後的附和聲不斷。
眼看著跪倒了一片的朝中重臣,恒武帝眉宇間掛上了愁容,但轉瞬,他朝著身邊伺候的大太監“瞧瞧跪下的都有誰,記下來!”
說罷帶頭彈劾沈延之的言官心頭一咯噔。
陛下此舉何意?
但緊接著,大太監當真從袖子裡掏出個小冊子,將其中夾著的筆在舌尖順了順便點點了下麵的人頭,記起名諱來。
一時間,跪在下頭的官員們額頭冷汗涔涔,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見狀蘇丞相狀若才發現般,邁出一步拱手道“陛下息怒,實在是沈延之不過是新官上任,行事作風實在冒進了些,難免引得大家略有不滿罷了。”
聞言恒武帝眼神涼颼颼的掃視過去,蘇丞相隻覺上方的視線夾雜著殺意,但一想到自己的布局,他又挺直腰板無所畏懼了起來。
今日早朝在人人自危中草草收場。
國公府內。
景洛心知在那刁奴嘴裡撬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後,徑直吩咐人將老太太屋舍中的鐵柵欄給拆了下來,隨即他想到什麼,又吩咐的小安子一句。
這才在府中嚴陣以待!
果不其然,晌午過半的間隙,一隊三皇子親衛便帶著人來了國公府。
守門小廝見狀不敢阻攔,尤其是為首的正是三皇子趙肅,他冷著臉但凡有一個敢阻攔的,提刀便要將人宰殺!此舉更是鬨得眾人都躲的遠遠兒的。
直到後頭養著的家丁趕來,這才一幫人手持棍棒兩相對峙著。
終於,在景洛的姍姍來遲之下,趙肅冷笑著出聲道“怎麼?何時你區區國公府的小子,也敢與本殿下刀劍相向了?”
聞言,剛趕來的景洛卻是搖頭晃腦直呼“殿下這頂帽子扣的,實在是不敢當。”
隨即他眼見趙肅麵色倨傲,四下掃視一番這才悠悠開口“若不是三皇子您帶著一眾親衛毫無緣由打上府來,我國公府家丁又豈會手執棍棒抵擋?不過殿下您此舉,可當真是與那山大王無易,真真是叫小爺開了眼了!”
“哈哈,死到臨頭你還敢狡辯?”
趙肅越聽越覺得這病秧子的話聽著叫人心堵,索性也不與之廢話,當即便喝令眾人“本朝最為注重孝道,今日本殿下接到密報,景洛虐待家中長者,私設牢房囚禁!”
說著,景洛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打斷“等等,若當真有此事,合該京兆府亦或是皇城司來查明事實如何,幾時輪得到你一個不知狗頭馬臉的三皇子來充大頭了?”
隻見他將三皇子幾個字咬的極重,似在刻意提醒,什麼事都還輪不著他出麵。
聞言趙肅麵色鐵青,隻恨不能一劍劈了他才好!
但身後之人卻是忽而拉了拉,這才將他滿心怒意兀自壓了下去“誰人不知京兆府剛被一把火燃燒殆儘?皇城司辦案正忙,是以隻能由本殿下親自前來查驗真偽!”
說罷,他便不欲與之多話,大掌一揮,身遭親衛們便分散開來勢要將國公府翻個底朝天。
但親衛們一動,國公府家丁便個個虎著臉,手持棍棒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