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索性隨著武娘金針的施展之下。
最後一根紮人頭頂的瞬間,景洛不受控製的嘔出一灘黑色粘稠的血液。
沈延之毫不嫌棄的拿過帕子替他擦拭臟汙,同時在臟汙中發現了一隻極為細小還在蠕動的蟲子。
“蠱蟲?”
武娘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延之手裡的東西。
所以雲城裡居然還有會這些巫蠱之術?
隨著黑血嘔出後,景洛連日來心底莫名的煩躁也逐漸消減。
“是呼延月!!!”
他倏地想起當日在百裡王後寢宮時,呼延月曾在他耳邊說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話。
若是呼延月也十分擅長這種陰毒手法,那麼知曉他體內有蠱蟲的存在就是個十分合理的解釋了。
隨著沈延之武娘疑惑的目光看來,他便將先前在王宮呼延月同自己說的話一一道來。
聞言沈延之倒是來了興趣。
看手中蠱蟲的大小,想來在景洛進入王宮當日便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蠱蟲下到了景洛的體內,所以才會得知景洛原本那隻蠱蟲的存在。
而被自己抓到的鬼臉四,早在被囚那日便莫名死在了屋內。
本以為解除景洛體內蠱蟲有了希望,到頭來又成了一直懸在他心頭的隱患。
“沈,你們好了嗎,咱們得快點出發了!”
緊閉的屋門外傳來百裡臨曄的聲音,聞言武娘已經快速將景洛頭上的金針拔除,同時動作迅速的替他換好衣裳。
一行人來到王宮時,天色已經逐漸暗淡。
不過四處光彩照人的彩色琉璃製品卻是將王宮內映照的宛如白日。
侍女幾乎都是衣著清涼,好像早已適應如此穿著,端著一壺壺美酒穿梭在席間。
這也是景洛和牧雲武娘三人第一次見到百裡雲的樣子。
同樣琥珀色的瞳仁和一頭卷曲的長發,相貌上百裡臨曄幾乎像極了百裡雲這個父親,同時也解了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當時聽武娘說百裡臨曄乃是個母不詳的孩子,被送到百裡雲這兒時,他還納悶古人又沒有親子鑒定的手法,如何就能確定這個被丟過來的孩子就是他親生的?
現在一看。
兩人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相,放在現代社會做親子鑒定都是多餘。
隻不過百裡雲蓄起胡須,麵色完全不像坐在他身側的王後那般紅潤,反而是泛著病態且清瘦的很。
本就深邃的眼眸周圍一圈幾乎都凹陷了下去。
看著就是時日無多的模樣。
席間王後對百裡雲可謂是關懷備至,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親自嘗過後在送到百裡雲的唇邊,雖然景洛能看出百裡雲隱約透出的抗拒,但不知礙於什麼,還是極為給麵子的張嘴吞下。
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有點奇怪。
這是景洛第一時間的反應。
也正是觀察到這些,景洛才忽然發現,前些日子每每想事情時都會被煩躁打斷,這會兒卻思路清晰。
想來定然是那呼延月的手筆了!
想到她渾身上下的鈴鐺,和掛在屋簷上的風鈴,他忽然就明白了。
剛想到鈴鐺,獨屬於呼延月的標誌性鈴鐺聲便由遠及近傳來。
今夜的宴席在王宮正殿,周圍全都是些蠻人,而正中央留出的一塊地方便是留給舞姬的,這會兒數十名身著翠綠色衣裙的舞姬簇擁著呼延月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