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瑆野治療結束,陸母才被允許從國外回來。
她氣衝衝的闖入了這個她曾經發誓,再也不會回來的牢籠裡。
在看見陸崢年的那刻,將一把刀毫不留情的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刀刃鋒利,幾乎立刻就見了血。
陸父製止了欲上前阻攔的人,命令他們都退出去。
書房門關上,陸母一句廢話都不想和這個男人說,直白了當的問了陸瑆野在哪裡。
陸父語氣如常,隻是說她沒有教育好孩子。
所以他出手了。
被重組好的陸瑆野出現在書房的那刻,陸母的手抑製不住的顫抖。
“當”的一聲,刀掉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陸母在來之前,想過陸瑆野會有什麼變化。
卻沒想到他會消瘦這麼多,眉眼疲倦到灰暗,輪廓鋒利到近乎冰冷,臉上的神情也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一絲起伏。
陸母連忙關心的上前,怕他哪裡不舒服,問這問那的,可陸瑆野始終沒有開口。
她當即心疼的紅了眼眶,腦海裡出現陸瑆野給他打的那一通電話,他輕描淡寫的對她說,他和江席玉談戀愛了。
雖然陸母震驚過,也有難以接受過,但這些都抵不過此刻看見陸瑆野這副樣子而產生的心疼。
她隱約猜到陸父對他做了些事情,望著陸瑆野冷淡的神色,瞬間,陸母所有積壓在心口的擔憂都化作眼淚流了下來。
她顫抖著撫摸陸瑆野冰冷的臉,就像是撫摸著當初她千辛萬苦早產下來的那個小生命。
“沒事的,沒事的,和媽媽回家吧。”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的,你喜歡誰都沒有關係,媽媽都不會反對的,你彆這樣不說話,好嗎?”
“和媽媽說句話吧……”
她突然就開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力。
一場扭曲的婚姻,她原以為自己已經逃脫了,還可以帶給自己的孩子自由。
直到被困在國外,心急如焚,卻無人可求。
她終於明白了,這一切到頭來在權利麵前,都隻不過是笑話。
多可笑啊。
她拚命的工作,就是希望自己有能力,能夠讓自己的孩子不要再回到這個牢籠裡。
可他還是被關了起來。
哪怕隻是被關了一分一秒,也讓她心疼到喘不過氣來。
她無比後悔當初的自己,為什麼沒有狠下心。
她就應該在結束這場婚姻時,狠心的用刀捅穿自己,捅穿陸崢年,然後讓自己的孩子獲得真正的自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似自由,實則風箏線永遠纏在牢籠裡。
她不需要冷冰冰的孩子,不需要沒有感情的機器。
她隻想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樣,開心,快樂,幸福的過完一生。
但是現在,她敏銳的發現,開心,快樂,幸福這些東西,仿佛都開始離陸瑆野很遠了。
明明在生日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為什麼現在,眼睛就好像失去了光呢?
陸瑆野卻好似渾然不覺,說了句沒事就往書房外走了。
書房重歸寂靜,華麗冰冷的掩下了剛才的怨恨,怒火,就如同從來沒有發生過般,除了鮮血順著脖頸緩緩流了下來。
管家想要叫醫生來給他包紮,卻被製止了。
他重新坐回辦公桌前,翻過許多頁文件,才拿起了旁邊陸瑆野最終的監測報告。
另一邊。
陸瑆野和陸母回到了彆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