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寰確實是個粗人,更衣時看著內侍留下的那些繁瑣衣物,有些弄不清順序。
江席玉抬得手都酸了,最後忍不了了出聲提醒“先穿那件。”
袁寰輕“嘖”一聲,他哪裡伺候過人。
不明白小皇帝穿這麼多層衣服,真的能走動路嗎?
雖然走起來的時候,像是曳地盛開的花。
呸!什麼花。
想什麼花。
袁寰扯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按照他的指令伺候起來。
江席玉站在那就像個玉做的架子。
袁寰的雙臂有時會繞過他脖頸,有時不注意,江席玉的頭就會觸碰到袁寰的胸膛。那雙寬大的手整理著衣襟前的扣,幾次弄不好,就會勾住江席玉垂在身前的發。
那發纏繞著,仿佛不想讓袁寰的手離開,帶著細微的癢意。
袁寰指腹摩挲了瞬,俯身扣完脖子都酸了,額頭上的汗也都蹦了出來。
最後束腰封時,他的虎口似是能輕而易舉的攏住小皇帝的腰。
江席玉垂眸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的問“好了嗎?朕累了。”
袁寰察覺到了他語氣裡的戲謔,用了狠力將腰封束緊。
江席玉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說“不給摸就要勒死朕?”
袁寰一本正經說“陛下腰細,臣給您係緊點,免得你褲子都掉了。”
“世子認為朕是那種見了美人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江席玉如何聽不出他話裡的諷意,嗤笑了聲,感歎說“可見朕在世子眼裡,形象當真荒淫。”
“美人?”袁寰諷刺一笑,意有所指說“陛下的眼光倒是一般。”
“哦?”江席玉拉長語調,問“世子是覺得朕剛才的美人不美嗎?”
袁寰眸中不屑,甚至有些厭惡。
江席玉來了興致,說“那世子喜歡什麼樣的美人,朕可以賜給你。”
袁寰懶得敷衍,又去給他係那什麼一長串的組玉佩。
江席玉微微低頭看著還埋在自己胸前的人,少頃,湊近袁寰的耳邊,含笑說“好吧,朕不問了。朕其實想問的是,比起對女人管不住,那麼對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的,又該是什麼個形象。”
話落,他抬起頭。
袁寰弄好玉佩,這才慢悠悠的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與他對視。
他沒有作聲,眼裡亦沒有任何波動,對於小皇帝問完的這個話,他眼裡也不能有絲毫波動。
要是有,就是承認。
袁寰鎮定自若,反問道“陛下覺得那應該是個什麼形象?”
江席玉衝他笑笑,微微歪頭說“是禽獸嗎?”
袁寰覺得身上熱,他用尖牙狠狠磨了磨舌尖,半晌,裝聽不懂般的說“陛下覺得是,那就是了。”
江席玉見他這麼說了,也不想纏著這個問題不放,垂手朝外殿走去,說“既然更好衣了,世子便說說,找朕有什麼要緊事吧。”
袁寰跟在他身後,沒有立即回答。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狗屁要緊事。
他前段時間實在是受不了這小皇帝的撩撥,所以才跑行宮外躲著。
結果這會腦子一熱,主動送上了門,他就又想著怎麼脫身了。
江席玉當然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輕易跑了,停下來追問道“快說吧,說給朕聽聽,到底有多要緊,才能讓世子這般無禮闖朕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