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虎狼之視,江席玉折磨了他許久,才似笑非笑的命令“過來。”
“把你的鞋襪都脫了,彆弄臟朕的毹。”
袁寰三下五除二的把鞋襪脫了,還很過分的脫了外衣。
侵略的陰影罩下來,江席玉眼都沒抬,隻含笑說“跪下來啊。”
袁寰沒什麼猶豫的單膝跪下去。
江席玉的腳尖輕晃著碰上他的膝蓋,然後又離開,若即若離的。
半晌,他輕輕嘲諷道“叫你跪你就跪,你的野性呢?”
那樣的話,甚至稱得上有些侮辱。
尤其是對袁寰這樣心高氣傲,性子不羈的人。
不過在這樣曖昧的氛圍裡,說這些侮辱的話就仿佛調般。
“野性?”袁寰不甚在意的笑笑,語氣放輕說“我隻想當陛下豢養的鷹。”
野性那玩意,要了能吃肉麼?
袁寰喉結輕滑片刻,握了握拳又鬆開,終於忍不住想要去抓小皇帝的腳。
江席玉不準,他的瞳孔中倒映出袁寰貪念深重的麵龐。
袁寰抓了空,於是每一次的呼吸還有眼神,都像是在朝他無形的求。
江席玉的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脖頸間,那裡的血流出些許殘忍的痕跡。
他傾身將手肘壓在腿上,緩緩支著下巴,靠近袁寰道“這麼喜歡受虐啊,是不是打你越狠,你就越興奮。”
袁寰朝著受傷的那邊歪首,骨頭似是響了下。
他盯著江席玉的眼睛,煞有其事說“旁人沒這能耐,隻有陛下親自動手,才能令我愉悅。”
江席玉微微坐直身體,問“所以你就是專門來討打的?要見血,你才會感覺刺激麼?”
他語氣頓了頓,唇邊突然含起溫柔的嘲笑,對袁寰輕輕說“怎麼這麼變態啊,袁寰……袁九歌……”
邊說邊用目光臨摹過對方英俊的眉眼,江席玉念著他的名字拉長語調,然後喊了他的字“袁九歌,你是瘋子嗎?”
袁寰一向不喜歡自己的字,他覺得這個字太雅了。
他喜歡的,是那種彆人一聽就會畏懼的字。
偏生家裡想要他不那麼五大三粗,用儘了墨水給他想了這個‘九歌’。
此刻袁寰乍一聽見小皇帝這麼喊自己,心裡頭不僅不厭煩,反而還熱乎的不行。
他聽著笑了片刻,感慨說“是啊,九歌就是個瘋子。”
“他們都沒有把我變成瘋子的能力,隻有我的陛下才有。”
江席玉嫌棄擰眉,伸手狎昵的拍了拍他的臉,緩慢說“誰是你的?”
袁寰盯著他,語氣絲滑的改了口“那我是陛下的。”
他說著,抓住了江席玉的手腕,鼻尖蹭了蹭,輕歎道“所以求陛下開恩,疼疼我這個瘋子吧,嗯?”
手心濡濕了一片,江席玉忍不住想抽離。
鷹不肯,他叼了肉就是不願意放開。
江席玉覺得癢,忍不住踹了他一下,說“放開,把朕都弄臟了。”
袁寰的聲音是呼吸的間隙中溢出來的,很模糊。
他微抬了眼皮,神色偷摸瞧著,說“我給陛下弄乾淨啊。”
小皇帝越是麵不改色,那種的暗示就越濃烈。
袁寰不可能放開。
江席玉指尖蜷縮起來。
在這種要人命的對弈裡,江席玉的舌尖緩緩捋過齒間,裡麵仿佛還殘留著策馬夜風的味道。
那個味道將江席玉心中刻意纏著的偽裝撕了個徹底,瘋勁攛掇著爬過脊骨,然後緩慢迷惑著神智。
身體叫囂著,他想要將那些瘋全都報複給麵前這個人。
於是,江席玉問了句“你很想嗎?”
袁寰呼吸微重,暗啞說“想。”
他的眸光下垂盯著小皇帝的腰腹,整個人都快被傷了。
江席玉踩住他,長指緩緩移向自己的衣帶。
纏啊繞啊,都抵不過被解開的命運。
江席玉瞧著他,像是要賞鷹一塊肉般,忽地笑起教著他,說“彆這般凶,好好伺候它明白麼?”
那必然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瞳孔裡倒影褪去了偽裝,袁寰啞聲道“臣遵命啊。”
……
夜裡的月亮轉過頭頂,被春色驚住後藏匿進雲,似是害羞的遮了麵容。
天還未亮,袁寰就不舍的從浸滿冷香的被褥裡出來。
他把小皇帝昏睡之前的話死死烙在腦中,一夜未睡,如今看著點時辰雖然不想起,但為了以後,他還是得爬回去。
小皇帝可說了,要是被人看見他衣衫不整的從這出去,那他下次也彆想爬了。
袁寰愛憐的為他攏住那些淩亂,然後撿了地上的衣服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