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沒有權利封印您的記憶,所以這個世界,您不會有世界劇情,但我為您爭取到了轉世的記憶,希望您的任務能圓滿完成。”
陸瑾舟緩緩地睜開雙眼,耳畔就傳來這樣一句話。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住那還有些惺忪的雙眸,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這可真是一隻心軟的凶獸啊!明明都已經清楚知曉自己的本性究竟如何。
卻還是選擇以這般赤誠之心相待,實在是太可愛了。
想到此處,陸瑾舟不禁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身穿著厚重盔甲、上麵赫然插著兩支羽箭的張副將快步湊近,神色焦急而又期待地問道。
“將軍,如今匈奴已然敗退至邊境線之外,不知我們是否應當乘勝追擊?”
陸瑾舟聽聞此言,瞬間便將那些紛亂的思緒收了回來。
他右手緊握著那柄鋒利無比的陌刀,手腕靈活地轉動幾下,
隨後猛地一甩,那陌刀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穩穩當當地被他背在了身後。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儘顯不凡的身手。
“當然是乘勝追擊,都打到這了,現在若是退了,讓邊境被燒殺搶掠的百姓們怎麼看我們,不僅要打,還要光明正大的打。
讓軍師給朝廷寫信,就說咱們被匈奴襲擊糧草庫,糧草被燒,抓到叛徒血濺當場,儘快運輸糧草過來。
而被迫應戰的軍隊,拚死守護邊境,不讓他們侵占一寸一裡之類的話,寫的越慷慨激昂越好。”
陸瑾舟身形挺拔地騎在馬背上,那冷峻的麵容此刻被鮮血和汗水浸染,但眼神依然銳利如鷹。
微微彎下腰,動作利落地撩起衣擺,仔細地擦拭著手中寒光閃閃的陌刀。
刀刃上沾染的匈奴血順著刀身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一旁的張副將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他緊握著手中的長槍,心中那顆殺敵之心早已蠢蠢欲動。
然而,他嘴上卻仍堅持的敷衍地勸著陸瑾舟“將軍,這不好吧,畢竟是謊報軍情啊。”
陸瑾舟伸出手,接住張副將恭敬遞過來的水囊,揚起頭,將水囊舉至頭頂,張開嘴巴,猛地往嘴裡灌。
那原本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而變得乾咳嘶啞的喉嚨,此刻正貪婪地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甘霖滋潤。
清涼的水流順著喉嚨緩緩流下,乾涸已久的嗓子漸漸得到了舒緩和滋養。
那之前一直如同破鑼般嘔啞嘲哳難以入耳的聲音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帶沙啞但卻明顯順暢許多的嗓音。
“那有什麼,皇帝小兒看不著聽不見的,他會知道邊境最真實的情況嗎,
即便被拆穿了,那也要幾個月後,怕什麼,法不責眾,他還能把為天鼎國戰場殺敵的將士都砍頭不成,
即便是他想,那朝堂上那些官員也不願,在大是大非麵前,國家為上。
曆朝曆代,哪一個不想天下一統,免受割據之苦,隻要泄出去哪怕一點,多的是文人墨客噴死他。”
陸瑾舟那堅定不移的態度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迅速感染了身旁的副將。
張副將滿臉通紅,雙目圓睜,激動地朝陸瑾舟拱手行禮,語氣中更是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憤慨之情。
“將軍大義!屬下這就立刻前去告知軍師。”
話音未落,副將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沒給陸瑾舟留下再囑咐一句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