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廣袤無垠、一片蒼茫的草地上,微風輕輕拂過,帶來絲絲涼意。
陸瑾舟嘴裡叼著一根草,雙腿盤起,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地上,眉頭微皺,沉思中。
花了三年,把在邊境村子燒殺搶掠欺辱百姓的匈奴打成附屬國。
不得不承認,這場戰爭打得實在痛快,他還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無論是糧草輜重還是兵器盔甲,都源源不斷地從後方運來,不用擔心斷糧。
一想到這裡,陸瑾舟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果然啊,身後有一個弟控、實力超群又位高權重的長兄作為堅實後盾,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無論他想做什麼事情,都能毫無顧忌地去搏一搏,無需擔心後顧之憂。
但是
“將軍!將軍!京城傳來消息讓您回京述職,匈奴國已經成為天鼎國的附屬國,我們以後不用再擔心邊疆啦!”
張副將拿著信紙,歡歡喜喜的跑到陸瑾舟身邊。
肩膀撞了一下陸瑾舟,滿目星河,亮晶晶的,陸瑾舟卻覺得有些刺目。
回去?
回去乾嘛?讓他兄長把他這幾年惹的麻煩和他清算嗎?
陸瑾舟感覺張副將好像在嘲諷他,但他又不能對他出擊。
隻覺得未來渺茫。
對象還沒見一麵,屁股後麵就欠了那麼多債,他該怎麼還啊!
眾將士隻知道朝堂送糧草格外爽快,卻不知每次糧草到來之際,就是他這個大將軍挨罵之時。
想起半年前糧草官送來那一疊厚厚的信件。
全是兄長給他擦屁股時發的牢騷,一次不差。
人生無望啊。
陸瑾舟翹起的腳放下來,整個人向後仰躺,倒在草地上。
“將軍,長痛不如短痛啊,您晚一日回去,陸侍郎就多寫一封信,何必呢。”
張副將是軍中除陸瑾舟以外,唯一知道糧草按時送達實情的人,即便心中暴笑如雷,但還是強忍著笑意勸解。
陸瑾舟煩躁睨了他一眼,“不是你遭罪,這次勸的很好,下一次彆勸了。”
張副將將手上的信件遞給陸瑾舟,無奈說道
“將軍,我們都在邊疆打了四年仗了,即便上麵那位再怎麼無能,也該反應過來了,您也不能幾個理由循環往複啊,而且陸侍郎也不容易。”
陸瑾舟側身一腳踹出,張副將沒留意他,被踹中小腿,迅速反應過來翻個跟頭,沒摔倒。
陸瑾舟看著他,白眼翻上天,腹部用力,人從地上翻起來。
“行,回去行啦吧。”
張副將跟在後麵,笑著說“將軍,您還是先把信給看了吧,我也好交差。”
陸瑾舟無語,這小子就是想看他哥怎麼嘮叨他。
自從兩年前看過一次,這兩年他看都興奮的湊上來。
他這個副將以前不是呆板那一掛的嗎?怎麼現在像變了副模樣。
“你再糾纏,回京的時候,就跑著回去。”
張副將還想攔截陸瑾舟一下,聞言,立刻收回了手,轉身跑遠。
可笑,從邊疆到京城至少七百裡,他隻是想看將軍的笑話,也不想賠上自己的雙腿,他回去還要娶媳婦呢。
陸瑾舟走到營帳,隨意坐在矮凳上,撕開信紙的一邊,將信拿出來。
按了按一疊紙,陸瑾舟眼睛亮了亮,這次好少欸!應該不全是罵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