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但又確確實實是在問林清妍。
林清妍微微一怔，並沒有收回視線，望著樓下淡淡地回了句。
“會死。”
傅瑾言沒忍住輕笑出聲，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林清妍這張嘴懟人這麼厲害。
“那死之前呢？”
“活著。”
“油鹽不進。”傅瑾言揉了揉她的頭發，順勢而下挽著她的胳膊，“回屋了，一會著涼了。”
扶著她的時候，傅瑾言摸到她的手像是冰塊一樣。
他不禁皺了皺眉，“手怎麼這麼冷？”
他扶她在沙發上坐下，問道，“家裡有毛毯嗎？”
林清妍輕輕搖頭，她才剛搬來，還沒來得及添置那些。
“你就這麼照顧自己的？”傅瑾言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慍色和責備。
林清妍沉默不語。
他把搭在沙發上的黑色西裝披在林清妍身上，又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腳。
林清妍瞪大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回腳，“你乾嘛？！”
傅瑾言變態吧，她心想。
“我乾嘛？你不知道你在坐月子不能著涼嗎？”傅瑾言抬眸，眼神責備地看著她。
“襪子在哪？”
傅瑾言歎氣，真不知道她怎麼長這麼大的。
林清妍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他了，低聲回應，“在衣櫃抽屜裡”
傅瑾言到她臥室裡，拉開抽屜。
每雙襪子都住著單間，擺放得井井有條，他選了其中看起來毛茸茸的一雙襪子。
“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我自己穿。”
傅瑾言把襪子遞給她，這時敲門聲正好響起。
蘇禾一手拎著餐盒，一手提著傅瑾言吩咐的兩套衣服，正站在門外。
“傅總，您要的東西都在這了。”
“給我吧，辛苦了。”
傅瑾言一隻手接過她手上的東西，用腳輕輕一勾合上了門。
“過來吃飯。”
傅瑾言一邊把餐盒裡的菜一樣一樣取出去，一邊輕聲喚林清妍過來。
林清妍坐到餐桌前，先喝了一口湯，暖意由內散發出來。
傅瑾言坐在一旁安靜地看她吃飯，突然開口問道。
“喜歡嗎？不喜歡明天讓蘇禾換一家。”
“這就挺好的。”
傅瑾言聞言也沒再說什麼，轉頭研究起她飯後要吃的藥。
林清妍吃完藥沒多久又開始犯困，她洗漱完就準備回臥室睡覺，傅瑾言叫住她。
“我呢？”
“你非要留下的話，沙發，地板你隨便選一個。”林清妍淡淡回道。
“我可以幫你暖床。”傅瑾言一隻腳擠進門縫，竭力爭取進臥室的機會。
“出去！”
傅瑾言抿唇收回腳，她現在不適宜動怒，“那你有事叫我”
他遺憾地退出房間，房門在他眼前無情地關上。
夜漸漸深了，絲絲寒意襲來。
家裡沒有多餘的被子給傅瑾言，他躺在沙發上久久難以入睡。
他坐起身來，來到臥室門口。
“叩叩”
“你睡著了嗎？”
沒人回答，他猶豫了一下壓下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