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說的時候,藍盼還當做他在開玩笑;但現在,她不得不認真對待。
“到底怎麼了?”
藍盼第一次拜訪他的父母本來就緊張,她知道他父母不喜歡或者說瞧不上自己,現在楚凜還這麼說,無疑加重了她的顧慮。
楚凜長歎一口氣,“我也不清楚,反正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他們問你什麼答不上來,就使出你的慣用伎倆——沉默,我來回答。”
都這種關頭了,他還不忘調侃藍盼一番。
“走吧。”
楚凜率先下了車,在車前等著藍盼過來後,牽著她的手一起進入彆墅。
他知道家裡的密碼,也就沒有麻煩屋裡的人來開門。
一打開門,屋內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楚凜的父母分彆坐在不同的沙發上,聽見開門聲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楚青雲的臉色實在可怕,楚凜隻好從他的母親大人下手。
“喲,媽今天怎麼沒彈你的鋼琴了?”
平時十點到十一點這個時間段,時敏都會練一會鋼琴陶冶情操,今天也破天荒地一臉嚴肅坐在那裡。
時敏平時很寵著楚凜,但此時也厲色道,“過來!”
楚凜牽著藍盼的手一直沒鬆開過,他能感覺到她的緊張,隻能握緊些給她力量。
兩人挨著坐在沙發上,和楚凜的父母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態勢。
“到底怎麼了?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吧?”
“閉嘴!”楚青雲聽見他說死這個字怒喝一聲,藍盼被他的氣勢嚇得一抖。
楚凜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彆怕,說我呢。”
楚青雲見他這麼寶貝藍盼,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藍盼聞言低下頭,自覺地想把手抽出來,但又被楚凜一把扽了回去。
“你彆誹謗人家,要灌也是你兒子我給她灌迷魂湯。”楚凜扭頭神情嚴肅地和楚青雲對峙,“說事就說事,彆拿她撒氣。”
楚青雲冷冷地嗤笑一聲,將座椅旁的一遝資料扔在茶幾上。
“那這是什麼!”他極富威嚴的嗓音怒斥道,“你偷偷背著我跟你媽去給她弟弟做配型,你還說她沒給你灌迷魂湯!”
楚凜的雙眸一凝,他今天早上剛拿到的電子報告,他爸這紙質報告都出來了醫院的人可真會來事兒。
“你沒聽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再說了,我跟她結婚了,她弟弟不就是我弟弟,我弟弟不也是你兒子嘛,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一派胡言!”楚青雲震怒道。
時敏也在也在爆發的邊緣徘徊,“認真點,這不是兒戲!”
楚凜薄唇緊抿,也不再和他們開玩笑,“這是我的身體,我有權做這樣的決定。”
“你還這麼年輕,你知不知道少了一顆腎會有多少後遺症,會對你以後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
時敏的苦口婆心被楚青雲起身打斷,“你不用跟他講道理,他頭腦已經徹底不清醒了。”
他說完朝半開放的茶室走去,取下牆上橫置著的一柄紫檀木雕刻的戒尺握在手中,背對著三人命令道。
“過來跪下。”
這話對誰說的,不言自明。
楚凜絲毫沒有低頭認錯的意思,不就一頓打嘛,又不是沒被教訓過。
時敏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站起身來勸阻,“凜兒都這麼大了,你彆老用那一套辦法教育他。”
說起來楚青雲手中這把戒尺,打在他身上的次數可比打在楚凜身上的次數多多了。
他是被打大的,楚凜的爺爺是一名軍人,對於楚青雲要求格外嚴格,稍不合他意就少不了一頓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