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朝堂上的這個皇帝也淡定從容。若宋朝不簽署國書,自己這一趟就是無功而返。
想到這兒,劉六符上前一步說話“陛下,我北朝皇帝還在等消息呢,主使蕭英和我近日就返程,不在汴梁耽擱。”
“哦,祝遼國使者一路順風,早日回家鄉與親人團聚。”皇帝趙貞敷衍的說道。
“多謝陛下,我和蕭英會快馬加鞭往回趕。我北朝兵馬大元帥還在邊境焦急等待著呢。”劉六符惱怒宋朝皇帝的不識時務,語氣之中也有了幾分威脅。
“哦,北朝的兵馬大元帥辛苦了。”皇帝趙貞更加敷衍道。
“我北朝兵強馬壯,天下儘知。”劉六符開始肆無忌憚的亮出底盤。
見宋朝皇帝向他這邊看過來。劉六符心中更加得意,連基本的外交禮儀也懶得遵守了,傲然說道“我北朝上下都願意對宋用兵,人人都想兵臨城下,攻城略地。”
“既然如此,那你來乾什麼?”皇帝趙貞反問道。
“我……”一向能言善辯的劉六符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朝皇帝不是個膽小,軟弱,怕事的嗎?情報怎麼不準確?
劉六符心中狐疑,而皇帝趙貞太明白劉六符為什麼來了。
要談判,為什麼要談判呢?因為想打不敢打,若有絕對的實力存在,直接降維打擊,一招製敵,誰還會過來談判呢?
既然願意談判,那就談吧。奉陪到底。
“國書條件太過苛刻,我大宋即日起製定國書,派人去遼國進行談判。”皇帝趙貞收回了目光,悠悠開了口,給劉六符一個台階下。
聞聽此言,劉六符心中稍安,沒有一口回絕就好。願意談判就還有轉機。
隨後,劉六符向皇帝趙禎深施一禮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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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殿裡,皇帝趙貞交代完事情,就急急忙忙回自己的纖凝宮了。
整個大殿,隻剩下歐陽修和富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是歐陽修首先打破了這瘮人一般的寂靜,說“彥國,官家的指示可行嗎?”彥國是富弼的字。
“目前形勢嚴峻,前景叵測,我覺得可以一試。”富弼沉吟半晌說道。
“那為什麼狠話我來說,難聽的話我來說?”歐陽修不解的問道。
平時官家對自己和顏悅色,和藹可親,怎麼下達任務卻毫不手軟?
“因為那些話和你的長相比較般配。”說完,富弼微微勾唇,眨了眨自己好看的桃花眼。
“哼!”歐陽修哼了一聲,拂袖而去。長得好看有何用?能當飯吃嗎?
富弼整了整衣領,也踱步出去。長得好看很有用,還能當飯吃。想當年我年少家貧,長年累月去永叔家蹭飯吃,難道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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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門禁地,親朋好友把酒話彆,折柳相送。富弼和歐陽修與眾人話彆,踏上征程。
在路途中,富弼又收到了家中書信,上次被他燒掉的書信是告知家中小女兒夭折的消息。不知這次又是何事?
歐陽修進來時,剛好看到富弼在燒沒有打開的家書。
歐陽修不由讚道“彥國,真乃國士也。”彥國是富弼的字。
富弼麵色平靜的說道“永叔,謬讚了,國難當頭,你我二人共負如此重負,不易被其他瑣事乾擾。”
富弼和歐陽修領著約100人的隊伍,從汴梁出發,經由滑州,襄州來到了雄州。
雄州的白溝河是宋遼的邊界,歐陽修初至雄州,揮筆寫下《奉使契丹初至雄州》一詩
古關衰柳聚寒鴉,
駐馬城頭日欲斜。
猶去西樓二千裡,
行人到此莫思家。
休整了幾日,使團出雄關渡過白溝河,渡河時,歐陽修寫下了《出塞》身驅漢馬踏胡霜,
每歎勞生祗自傷。
氣候愈寒人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