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酒廠的喧囂漸漸歸於平靜,向平和宋青荷並肩走出那片彌漫著酒香的天地,餘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仿佛在訴說著這一日的辛勞與滿足。
踏入宋宅莊院,宋掌櫃那熟悉而又略顯匆忙的身影恰好也出現在門口。
他的目光在看到向平和青荷的瞬間,滿是慈愛與欣慰,隨即高聲吩咐後廚準備晚宴,聲音裡透著難以掩飾的歡喜。
待向平和青荷落坐,宋掌櫃滿麵春風地托著一壇“黃封酒”穩步走來。那酒壇在他手中,仿佛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向公子、青荷,此乃皇帝禦用的黃封酒,今日你倆定要嘗嘗這稀世佳釀的滋味。”
宋青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阿爹,這酒您從何而來?”
宋掌櫃笑道“為父是從光祿坊一位酒匠師那兒所得。那光祿坊可是內酒坊,為父在那兒有相識的酒匠師。”
宋青荷聽聞,不禁瞪大了眼睛,滿是好奇與吃驚。
揭開黃封酒蓋,刹那間,一股馥鬱的馨香如靈動的精靈,瞬間彌漫了整個廳堂。那香氣醇厚而悠遠,似有訴說不儘的故事。
宋金旺掌櫃站在桌旁,目光緊緊鎖住那盛著黃封酒的酒碗,仿佛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
他微微前傾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黃封酒獨有的馥鬱香氣瞬間湧入鼻腔,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沉醉與滿足,像是一位老饕即將品嘗到夢寐以求的珍饈。
緩緩端起酒碗,他將嘴唇輕輕湊近碗沿,先是小啜了一口,酒液剛入口,他的雙眉便微微挑起,臉上露出一抹驚喜。
那酒在舌尖上打轉,綿柔的觸感如同最細膩的絲綢輕輕拂過,他細細品味著,喉嚨微微滾動,讓酒液緩緩滑入喉中。
隨後,他閉上眼睛,片刻後才緩緩睜開,長舒一口氣,讚歎道“這黃封酒,不愧是皇帝禦用。其香幽遠,仿若穿越千年宮廷而來;其味綿柔且醇厚,每一滴都似凝聚了無數釀酒人的心血與智慧,實乃酒中極品,人間至味啊!”
向平亦端起酒碗,輕嗅酒氣,神色間滿是崇敬與期許。
他小飲一口,酒液入喉,眼中頓現亮光“此酒恰似歲月凝練的瓊漿,初嘗綿柔爽滑,如春風拂過心田,再品則覺其味悠長,醇厚之感在舌尖散開,似能品出那宮廷禦製的奢華與講究,果真是非凡之作。”
宋青荷淺嘗黃封酒,輕聲說道“黃封酒,單是那撲鼻馨香,便已令人沉醉。酒色晶瑩透亮,未飲已覺不凡。輕抿之下,綿柔爽滑之感久久不散,那悠長回味裡,似能品出皇家釀酒工藝的精湛與嚴苛,果真是國酒風範,尊貴無雙。”
正當向平和青荷對皇家禦用酒嘖嘖稱讚之時,宋掌櫃又拿出一瓶竹葉清酒。
那是一個精致細瓷瓶裝的封口酒,瓶身的釉色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掌櫃取出精巧的酒杯,為向平和自己各倒一杯。
宋代竹葉青酒最初以竹葉加原料精心配製而成,此刻,那股清新的竹葉味道飄散開來,仿若置身於一片幽靜的竹林之中,竹香沁人心脾,令人精神為之一振,通體舒暢。
“宋掌櫃,我已與酒匠師、工匠師商議,待第三批酒釀製成功,便讓他們聚餐一次。”向平恭敬地說道。
“向公子,此事你自行決定即可。”宋掌櫃擺了擺手。
“那可不行,必須報請掌櫃定奪。聚餐之時,掌櫃也定要親臨,如此方能彰顯您的親和力,與酒匠們一同慶賀。”向平言辭懇切。
宋掌櫃微微頷首,“看來向公子管理酒廠愈發成熟穩重了。這聚餐儀式,你拿主意便好。”
“還是掌櫃來定奪為好。”向平謙遜地回應。
“既如此,那就定在明日吧。”宋掌櫃目光堅定。
“掌櫃,明日是否太過倉促?”向平有些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