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府尹衙門內,烏裡羊雙手雙腳被大鐵鎖定,投入數層大鐵門的囚房之內,四周重兵把守。
向平站在牢房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儘管成功擒獲了烏裡羊,但他深知,這僅僅是冰山一角。烏裡羊背後的勢力絕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想儘辦法劫獄救人。
這段時間審訊烏裡羊,捕頭要向平留在府衙配合審理。
“烏裡羊,抬起頭來,你可認得俺是誰?”向平問道。
烏裡羊驚慌地抬起頭來,隨即又鎮定下來,搖了搖頭,表示否認。
“烏裡羊,老實交待,否則有你好受。”
向平繼續施壓,然而烏裡羊不愧是個老滑頭,依舊死咬著不鬆口。
“烏裡羊,既然這樣,就不得怪俺心狠手辣。”
說罷向平朝牢內獄卒使了個眼色。
獄卒心領神會,把一個燒得通紅的烙鐵從炭爐內抽了出來,在烏裡羊麵前一晃,烏裡羊頓時兩腳像糠篩一樣顫抖起來,驚恐地望著那火紅的烙鐵。
這烙鐵可不是一般鐵疙瘩,在烙鐵的中間有個帶刺的菱形鐵刺,隻要施展在人身上,立馬會燙出焦臭味,還會勾出一塊血肉。
“烏裡羊,快點交待,不然叫你嘗鐵犁頭的滋味。”
這時的烏裡羊咿裡哇啦用西域口語說了幾句話。
向平知道烏裡羊的汴京語說得可流利了,立刻接過獄卒手中的烙鐵,用手一比劃。
獄卒一點頭,走到烏裡羊身前,把他上身衣服扒了。
向平立刻把烙鐵朝烏裡羊胸部戳去,隻聽烏裡羊發出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立馬暈了過去。
獄卒用冷水把烏裡羊潑醒,烏裡羊悠悠醒轉。
“烏裡羊,還不老實交待。”
這時的向平又抽出另一把更紅的烙鐵。
“烏裡羊,這回可看清楚了,這中間鐵刺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這時的烏裡羊雙眼圓睜,驚恐至極。“彆,彆用,我交待,全交待。”
“烏裡羊,這樣才象話。”
向平喚過書卒把烏裡羊的口述全部詳細的記錄下來。
那這次向平審理烏裡羊為何沒有提在醉夢坊夜宴中他闖入釀酒車間的事呢?
就是審理犯人的把控力度,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隻能提其一、不能提其二。
在那昏暗陰沉的衙門審訊室裡,烏裡羊曾拚死堅守,牙關緊咬,任那捕頭如何威逼利誘,始終未曾吐露半個字,那道防線看似堅不可摧。
然而,向平卻似那狡黠而敏銳的獵手,於重重迷霧中尋得破綻,一點點瓦解了烏裡羊的心防,最終使其將所作所為,乃至汴京那隱藏在重重黑幕之後的黑手,都和盤托出。
捕頭得知真相後,心中一塊巨石落地,對向平自是感激不儘。他忙不迭地喚來獄廚,特意叮囑要做上一桌豐盛至極的晚餐,以犒勞這位立下大功的向管事。
而向平也並非不通世故之人,臨來之前,便命隨從帶著幾壇子珍藏的好酒,預備著與捕頭好好聯絡一番感情。
華燈初上,燭火搖曳,一桌佳肴美酒羅列於屋內。
捕頭滿臉堆笑,舉起酒杯向著向平,由衷讚道“向管事,平日裡還真瞧不出來,您這斷起案來,那可真是有一手啊!”
向平連忙起身,謙遜地拱手還禮,臉上帶著一絲靦腆“蒙捕頭高看了,俺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誤打誤撞罷了,當不得如此誇讚。”
捕頭卻擺了擺手,神色中滿是欣賞與欽佩“向管事這般謙謙君子之風,若是肯屈尊來咱這衙內任職,那本事,可比那大理寺卿還要強上幾分呐!”
向平聽了,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連連說道“不敢不敢,朝廷高官之位,俺是想都不敢想,這次不過是運氣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