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霄馬不停蹄趕到軍政司,裡麵已經亂作一團,正堂上停著一具白布遮蓋的屍首,旁邊一群,大抵就是那人的家裡人,正哭天搶地要說法。
張煜匆匆趕來,一臉難色道“侯爺。”
鳳霄擰眉,又看了一眼,轉身退出屋外,問“怎麼回事?”
張煜道“死者是鐵勇家的鄰居,昨兒下值後,兄弟們說喝兩杯解乏,本就沒敢多喝,散的也早,沒想到會出這事。”
鳳霄本就沒有舒展的眉頭皺的更緊,道“鐵勇人呢?”
張煜有些頹喪,回答道“京兆尹一早就來拿人,百姓圍了一圈,沒敢攔著。”
鳳霄聞言,抬腳就往京兆尹走,張煜追在身後,道“侯爺,那這幾位該如何處理?”
鳳霄頭也沒回道“打開軍政司大門,讓他們鬨,儘管鬨大,彆攔著。”
明毅才跟上來,就見鳳霄出了軍政司大門,知道這事有人故意為難,沒有露麵,轉身幾個起跳,朝鐵勇家掠去
張煜得了命令,停下腳步,叫人把軍政司的門全部敞開,將士們得令,該操練操練,該做事做事,原本還嚎哭不止的幾人見狀,紛紛愣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該怎麼做。
張煜看幾人神色有變,心中默默為鳳霄豎起了大拇指,他家大人,就是牛逼!
鳳霄才到京兆尹,京兆尹府尹賈平就從門裡迎出來先賠罪“鳳侯爺,您可算是來了,今日拿了您的人實在是迫於無奈,還望侯爺莫要怪罪。”
鳳霄淡淡道“賈大人公事公辦,何談怪罪一說,隻是不知人在何處?可否容本侯一見?”
他都還沒有踏進京兆尹大門,人就迎了出來,這要說不是掐好的時間,他都不信!
賈平見鳳霄不買賬,連忙討好道“鳳侯爺放心,下官雖將人帶來,卻不敢怠慢分毫,眼下在偏廳,下官這就帶您過去。”
說罷就在前麵帶路,心裡叫苦不迭,要是有的選,這差事,他真不想應。
鳳霄跟上去,一路對賈平的話未有半分回應,幸而偏廳離得不遠,很快就到了。
鐵勇滿臉木然站在牆角,捏著拳不說話,見到鳳霄,神色才有幾分鬆動。
“侯爺,屬下給您添麻煩了。”
他撲通跪在地上,整個人還沉浸在事發後的惶恐懊悔中,鄰裡鄰居的,張二平日待他不錯,出了這種事,他心裡說不難受是假的。
“起來,沒錯就彆跪,跪就是認了。”
鐵勇愣了愣,立馬站起身,挺著脊梁道“屬下沒錯,屬下冤枉!”
鳳霄徑直坐在椅子上,道“怎麼回事?”
鐵勇見他沒有讓賈平離開的意思,開口道“昨日跟兄弟們散了之後,屬下就一路往家走,臨到門口,被隔壁嫂子喊住,說張二哥突發急症,要屬下幫忙送去醫館”
鐵勇是糙漢,不善言辭,但還是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賈平聞言,道“你說張二婆娘喊你幫忙,你進屋後就沒了意識,再清醒,張二已經死了?”
賈平人前人後兩副麵孔,鐵勇沒想搭理他,見自家侯爺也瞧過來,又道“是,而後張二嫂子一口咬定我酒後發瘋要強了她,失手打死張二,再多的,屬下也不清楚。”
鳳霄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預感不好,手段如此拙劣,稍稍一查便真相大白,鬨出這麼大動靜,就為誣陷一個無名小卒,不值當。
又或者,對方並沒有想將鐵勇如何,就為了將自己困住脫不開身。
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