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自然知曉,不過國家大事,二皇子還是莫要獨斷專行的好,安王爺提倡兩國交好,在談和方麵較二皇子更有經驗,也該聽取他的意見。”
姚珩步步緊逼,姬現很快惱羞成怒,語氣發狠道“不過是華夏皇帝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在本王麵前亂吠!”
姚珩哂笑“同一條狗交談,二皇子又能好到哪裡去?”
“姚珩!你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姬現說著,便拔出匕首朝姚珩襲去,姚珩心底微驚,很快穩住心神,起身站穩,並不退縮一分一毫。
姚宏翰被嚇得一身冷汗,抬手就要將人拉開,卻被姚珩死死按住。
姚珩是華夏使臣,兩國交戰,不傷使臣,千百年流傳下來的規矩,他賭姬現不敢打破。
果然,姬現在離姚珩喉嚨僅剩一寸的地方停下,見無人上前攔他,僵持許久,自己放下刀,意味不明道“姚大人果然好膽識,難怪本王妹妹被你勾去了魂。”
姬錦玹直覺窘迫萬分,不自覺扭頭看了眼努爾哈赤,果然見他陰著張臉。
“二皇子!”
姚珩肅著臉道“下官同公主不過相識一場,清清白白,還請二皇子莫要汙了公主清譽!”
努爾哈赤掃姬現一眼,懶洋洋起身,道“本將軍乏了,和談之事,擇日再議。”
說罷拉著荀真大搖大擺走出氈帳,姬現雖恨極了他的張揚,但終歸不敢將人攔住。
姚珩始終目不斜視,視線緊緊鎖著姬現。
他雖是文官,但眼神中堅毅坦蕩裝不出來,姬現輕笑,挪開眼,倒不是個孬種!
兩國頭一回交談,華夏占足了優勢。
待回營地,姚宏翰再忍不住心中怒氣,朝姚珩臉上重重甩了一巴掌“混賬!你明知姬現心性殘暴,還這般挑釁他,你就不怕,他當真殺了你?”
姚珩被打的臉發麻,舌尖頂了頂痛處,並不生氣,篤定道“他雖衝動易怒,卻不傻,若敢殺我,北狄便會完全處於理虧,屆時華夏發難,北狄百姓怨聲載道,必起內訌。”
“所以,他不敢。”
姚宏翰不聽,不耐煩道“總之,你若不會說話,日後便少說,出門在外,低頭不算什麼,就算談和事敗,總歸北狄沒理,皇上也不會將你如何。”
姚珩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姚宏翰還這般趨利避害,冷然道“姚大人,夫為國不可以生事,亦不可以畏事,畏事之弊,與生事均,這道理,您不會不懂!”
“我是華夏臣子,拿朝廷俸祿,理應為國分憂,姚大人明哲保身那一套,留著自己用便是!請便不送!”
姚宏翰頭一回被姚珩說的啞口無言,憋了半晌,丟下一句“你彆後悔就好!”拂袖離開。
姚珩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無奈搖頭,父親這般圓滑處事,一心鑽營,總有一日,會自食惡果。
沒空多想,拿起一本北狄簡史開始翻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左英來時,便已病倒,如今不得起身,魏虎一腔熱血隻在戰場,日日混在軍營,至於姚宏翰,不提也罷
與其指望彆人,倒不如自己先將北狄了解透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