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考試是允許起身離開座位的，甚至上廁所都不需要知會美術老師，而美術老師監考雖然偶爾會轉一下，但基本上都坐著不動。
你如果要問為什麼，美術考試，這玩意兒是靠抄襲能有用？換個角度，美術考試等於是給你答案照著畫，畫的最像最好分才高，屬於是給你答案也不中用啊。
慕雲淺起身往廁所走去，中途遇見一個帶著兜帽的少女，她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沒有見過這個人。
不過整個年級美術生幾百人，她不可能都見過吧，因此慕雲淺也沒有多想。
“成功了！”氣球晃了晃，從隔間裡飄出來。
踏入女廁，她撫了撫肚子，或許是吃壞東西了吧，她的胃感覺不太舒服。不過感覺並不強烈，還是尿意更多一些。
看著飄出隔間的氣球，慕雲淺頓時一愣。
“啊？怎麼有氣球在廁所裡？”
黑色氣球一動不敢動，如同普通氣球一樣飄著。
“我超！慕雲淺！”
沒想到他們再見，單獨相見，會是這麼一番尷尬的境地。
慕雲淺覺得挺有意思，伸手拽了一下繩子，純黑帶表情包的氣球，很可愛。
不過她是來上廁所的，順手把氣球栓在了洗手盆的水龍頭上。
黑色氣球“……”
隨著慕雲淺去上廁所，氣球再一次掙紮起來，隨後平靜了下來，因為一時半會掙脫不開。
『季鶴歸』不免想起了自己世界裡的慕雲淺，如果自己當初堅定一些，他是不是……就不會失去她？是不是有機會和她在一起？
可惜世界沒有如果。世界就像一個永遠在不斷擴大的氣泡，時間就是它變大的過程，世界的法則允許意識不斷前進，卻不允許現在的意識去將過去拾起。
伴隨著開門聲，慕雲淺出來了，校服馬尾，恍惚往昔。
他偏過氣球，如今夢境世界的『季鶴歸』的靈魂被約束在這個氣球當中，望向那個披著冬季校服的馬尾少女。
少女抬眸望了他一眼。
“這是沒人要了嗎？”
慕雲淺喃喃道。
“誰沒事會把氣球扔在衛生間啊，沒人要我就拿走嘍。”少女握上細繩，氣球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季鶴歸』很想叫一聲她的名字，可惜不行。
慕雲淺把長長的細繩捏在手心，然後走出衛生間，洗過手高高興興往自己座位上走。
“你們畫的怎麼樣啦？”慕雲淺看向陶雲和宋晚。
“還沒呢……”宋晚哭唧唧，畫畫好難。
“我還在塑造，我還差一點！”陶雲在扣人頭臉上的細節，有點死強。
陶雲！宋晚！慕雲淺手腕上的氣球晃了晃，如果可以，他想連帶著他們的命運一起改變！畢竟他們倆現在看上去親密無間，沒想到到了高三時卻發生了那種事，導致他們……
“誒，你哪裡來的氣球，怪醜萌醜萌的……”宋晚看著差不多挨在慕雲淺腦袋邊上的黑色氣球，臉色古怪。
“廁所裡撿的，不知道是誰的。”
“你不擔心有人留在那裡的啊？”季鶴歸最先畫好，此刻有點無所事事。
“應該……不會吧？”
————
女廁。
“我的氣球呢？”
“哎呀！我的老季啊！你怎麼就……哎呀！”
該溜子閒逛了一圈回到衛生間，看著空空如也的廁所，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考試結束了。
“好！時間到了！所有人膠布撕一下，小心一點不要撕壞！”
老師的聲音在幾個美術教室裡回蕩，學生們頓時騷亂起來，慕雲淺和季鶴歸開始撕膠布，因為交卷要去前麵，想了想慕雲淺還是把氣球留在了自己位置上，栓在了畫架上。
幾人拿起畫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