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顧傾塵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腳蹦蹦跳跳的跑起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剛好陳歲下班了,她提出請陳歲吃飯,陳歲也很高興,倆人找了一家烤肉店。
得知她在酒店上班,晚上還要去酒吧兼職,陳歲心疼的看著她“你很缺錢嗎?要是缺錢,我可以先給你一點。”
顧傾塵搖頭。
“多掙點錢總是好的。”
這麼多年沒見的朋友,能幫她找份工作已經是天大的情分了,總不能把自己的事情壓在彆人身上。
陳歲深感認同“確實,經濟自由則人格獨立,錢財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有說話的權利。”
顧傾塵忍俊不禁,“你怎麼像是曆經風霜的樣子?”
“我沒有曆經風霜。”陳歲深深看她一眼,“倒是你,你變了好多,跟高中那會兒完全不一樣了。”
顧傾塵笑容一頓。
陳歲沒再多問什麼,隻是安慰她“沒事,已經過去了,都會好起來的。”
顧傾塵眼眶裡泛起淚花,急忙低下頭去,“嗯”了一聲。
陸景淮和安禾從那天之後一直沒回來。
顧傾塵這段時間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上班,把酒店的工作流程摸清楚了,也把酒吧的工作摸清楚了。
鄧凱文說她學習能力太快了,一支舞彆人用一晚上,她用十分鐘就學會了,簡直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
顧傾塵沒好意思說,其實有點舞蹈基礎還是有用的。
這天晚上,從酒吧出來之後她的手機就在兜裡震動,看到屏幕上晃動的那一串號碼,她有點恍惚。
陸景淮的私人號碼一直沒有換過,她都爛熟於心了。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她才接起來。
陸景淮的聲音在那端,一貫的清冷,仿佛含著冷峭的霜雪。
“你在家裡嗎?”
家?
好陌生的字眼。
那應該是一個家,不過是他和安禾的家。
顧傾塵輕輕吸了口氣,“我在外麵。”
陸景淮沒問她在哪裡,隻說道“我現在從機場回來。你準備一下,等會兒要去看奶奶。”
顧傾塵這才想起,貌似一個星期到了。
顧傾塵“嗯”了一聲。
掛斷電話,她拿出卸妝巾把臉上的妝卸了,打個車回淮南首府。
在酒吧工作,妝都是化得比較厚的,每晚回去之前她都先卸妝,避免被人看出破綻。
陸家這樣的人家,是不會允許女人在外麵工作的,更彆說在夜場工作。
陸景淮還沒回來,她趕緊去洗了個臉,又換了一身衣服。
才剛剛打理好下樓,就聽到車聲。
她識趣的走出去。
邁巴赫從夜色中駛來,停在院子裡。
副駕的車門緩緩打開,首先下來的是一雙白皙的腿,紅底黑麵的高跟鞋大概十厘米左右,襯得那雙腿筆直而修長。
一身藏青色的職業套裝把安禾襯得氣質斐然,竟有幾分職場精英的氣質。
傭人趕緊拿外套過來給她披上,“安小姐回來了?快披上衣裳,等會兒著涼了。”
顧傾塵認出來,送衣服的就是那天薔薇花下瘦的那個,好像叫黃英,她們叫她黃嫂。
初秋的夜晚,有一點涼意了。
安禾披著外套,對她笑容溫柔“傾塵姐。”
顧傾塵轉頭看向車裡。
車是陸景淮親自開的,他坐在駕駛位上,一張側臉棱角分明,在明暗交替的光裡,仿佛遠古走來的神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