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淮身形一頓。
“為什麼?”
顧傾塵笑。
陸景淮喉間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說,開邁巴赫把她送回了海棠府。
顧傾塵下車,站在車邊衝他揮揮手,“陸總再見,下個月彆忘了……忘了也沒關係,我會打電話提醒你的。”
陸景淮調轉車頭就走了,留給她一陣尾氣。
車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陸景淮不知道要去哪裡,感覺前麵的路好像蒙了一層白霧,他好像看不清了。
心裡空蕩蕩的一塊,不知道有一個地方是不是在簽協議的時候跟著一起簽走了。
麻麻的,有點鈍痛。
等反應過來時,車已經在淮南首府停下了。
陸景淮站在院子裡抬頭往上看,那小小的一處窗戶亮著燈,外麵已經爬滿了薔薇,枝葉蔥綠,薔薇花灼灼烈烈。
晃眼間,讓他錯覺她還在那間屋子裡,亮著燈等著她回來。
六年前,她總是會這樣亮著燈等他。
萬家燈火裡,有一盞是屬於他的。
他那時候也貪戀那樣的味道,隻是那會東錦和他都是夾縫中生存,他太忙了,隻能抽出那麼點時間回來。
他不明白,那時候明明是恨她的算計,可是腳真的邁進這方院子了,他的恨意好像就會消下去,沒有理由的。
那一年,是顧傾塵最愛他的時候。
如今,他知道,那間屋子裡不會有她在了。
他剛剛才將她送回屬於她自己的家——她靠自己買的房子。
陸景淮抬腳往屋裡走。
很安靜,沒有一絲人氣。
他走到她的房間。
裡麵收得乾乾淨淨,冷清的寂靜在述說這間屋子的主人已經離開很久了,這房間裡已經沒有她的氣息了。
王媽聽到動靜跑過來,看到是他,難掩眸中一抹失望。
“二少爺回來了啊?我還以為少夫人回來了呢。”
陸景淮拉開窗,讓風吹進來。
“少夫人離開這裡多久了?”
王媽說“有一段日子了。”
他淡淡嗯了一聲,站在窗邊往下看,好像站在她曾經站過的位置,體會她那時候等他的心情。
“這燈為什麼要開著?”他忽的開口問。
“我怕少夫人突然回來,冷冷清清的。每晚都開著呢。”
陸景淮忽然感覺心口處一陣揪著疼,脖子那裡攥得緊緊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往外走,“彆等了,她不會回來了。”
空蕩蕩的彆墅似在嘲諷他多可笑。
這裡是唯一有她生活過的記憶,可是今晚她親口說的,她最討厭這裡。
她走了,不會回來了。
六月十五號,林家的宴會如期舉行。
選拔賽炒得轟轟烈烈,真正的宴會卻是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