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林休站在窗邊，看著東方晨曦冉冉升起。
柳陽朔難得的早起。
楚林休凝視窗外的風景，對他說“你的朋友，亞杜因……你有沒有與他…對視？那種眼神令我毛骨悚然，絕對不是一個青年……一個心理年齡在族群中為青年的人所應擁有的。
我對那種眼神深有體會，那是最深邃的麻木絕望……就潛藏在他正常的表象下。”
“你這樣說，是否過於誇張，也許是你太敏感了？”柳陽朔不以為然。
“我不這樣覺得，那種陰翳當我在用靈魂趁他毫無防備時探查才發覺的，令我幾乎窒息。他絕對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他身上的秘密被封鎖，也許連他自己也未曾發覺。”
“等等，你用靈魂進行了探查？”
“對，你不知道嗎？如果你想學習，可以去找菲利帕小姐。她深諳此道，我掌握時間過短，還未熟練，恐怕不能教授你。”
“好吧，我會注意的……還有亞杜因。為什麼這世上到處都有秘密啊？他身上到底有發生過些什麼呢？”
“也許是人們比較好麵子吧。”
“啊？”
“用偽裝，用隱藏來掩蓋自己的醜惡麵貌，嘁，令我不爽。（不指亞杜因）”
“那你覺得我該做些什麼？”
“也許你什麼都不用做。”
“為什麼？就要無動於衷嗎？”
“這一點你不必親自去問，去觀察它，就像抽絲剝繭一般，一步步去揭露真實，然後自己做好對策。如果你貿然去問，他可能會有所隱瞞。
我察覺他靈魂本質的一角，若他有問題，而你沒有能力幫助他，說了會對你產生心理負擔，那他就不會輕易告訴你。
他即使上千歲，在他的族群也不過是個青年。但或許……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幫他。
凡事憋在心裡，不和彆人說。積勞都要成疾呀。”
………………
片刻過後，烈焰自天而墜，亞杜因化作人形翻窗進入。
“呼……雖然隻是繞此世間一周，粗略地將景物遊覽一番，但不得不說這裡很美，很悠閒，也很小，很脆弱。”
“山河錦繡，我們5000年雖不比你們上萬年，但也有人專注於建築行業，旅遊行業創造不少名勝古跡，還有自然的鬼斧神工，也令人驚歎。”楚林休說。
“話說……地球……很小嗎？你能大致說明嗎？”柳陽朔問。
“由於魔力受限和以遊覽為主，我以全速的13飛過地球一周，近七小時。而我若想繞我的世界一周，全速需要約九天時間。
據說，昔日風暴龍王凱德爾全速飛行，身軀將化作不息的清風降臨世間，半個小時便可吹拂世間的一草一木，為他們降下名為‘不息’的賜福，使萬物一致與軀體堅韌，可免受自然風暴的摧殘，那真是個令我向往的境界。”
“這樣一對比，地球確實很小啊。”柳陽朔說。
“那樣的速度，真的是‘風’可以做到的嗎？那個凱德爾的魔力掌控運用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確實如此。”
“話說……楚大哥，你不是找了份工作嗎？具體是什麼？”
“嗬……怎麼感覺你在看不起我？可彆以貌取人，彆看我現在這樣，我當年也是十裡八鄉鼎鼎有名的俊後生，好多公司搶破腦袋，也想讓我加入呢。
我隻是為保家衛國才參軍，雖然因身體和心理問題退役，那放現今社會也是相當有才能的。
告訴你吧，我花費積蓄經營著一家酒吧，你可彆指望我拚命十幾年，到頭來還要像那些社畜一樣，為了生活的工作加班。
我可以辛苦點，但辛苦是為了過更好的生活，為了理想而不是一輩子勞累掙紮般的活著，給自己找罪受，一輩子熬不出頭，反而給自己累垮，落下病根，那有什麼意思？真心不值得。
我的能力對於這這個時代似乎確實有些落後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啊……看我有自己的思慮謀劃，有自己的活法。”
“那也挺不錯的，當個甩手掌櫃倒也清閒。”
“唉……此言差矣，清閒是清閒，可不能真當甩手掌櫃。”
“那你告訴我位置，有空坐坐再喝上一杯，不花錢的那種。”
“你？你去喝什麼？”
“去酒吧不喝酒嗎？”
“我看你喝果汁還差不多，你個大學生喝酒對身體不好。”
“你人近中年身體更差。那喝酒算什麼？”
“我喝的……不是酒……是情懷。”楚林休聲情並茂。
“噗嗤……”柳陽朔忍俊不禁。
“那到時候說是什麼情懷？”
“嗯……懷念過去，借酒消愁算嗎？”
“唉……好吧好吧……我倒沒什麼好憂愁的。”他想了想，靠在窗邊。
亞杜因則是饒有興致的聽著兩人談話。
“那你……有沒有想過再給自己找個家？”柳陽朔試探的問。
“…………”楚林休沉默了半晌，歎一口氣，緩緩開口“還是算了，他們的存在是無可替代的，我對情感向來一心一意，不會去找其他人去代替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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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打算這麼孤獨一生，老了膝下無子，無人贍養？”
“大不了……住養老院，而且也不算孤苦伶仃，還有不少親戚朋友。”
“那怎麼沒見你的親戚朋友來探望你？”
“……這麼刨根問底乾嘛？大不了領養一個孩子。怎麼這麼感興趣？難不成以後我老了，你來關愛老人？”
“那聽起來也未嘗不可。”
亞杜因開口道“其實……龍族以使用秘法誕生後代以此延續血脈。我傳給你，不妨一試？”
“我會考慮，但現在還是算了。”他接收記憶。
“八點半，該吃早飯了吧，我去樓下買一些早點吧，有什麼忌口嗎？”柳陽朔說。
“我隨意。”亞杜因搖搖頭。
“敢情你一大學生連飯都不會做嗎？”
“以前試過，但試了幾次，做出來，看上去……不像是給人類吃的。”
“怎麼？輕言放棄了？當今男人不會做飯，很難找到女朋友的。”
“其實我不想找女朋友……感覺那是費心費神不討好的事情。”
“可不能這麼想，來，坐下聊聊。找一位心儀的與你誌趣相投，願一起白頭偕老，共度一生的女孩，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她會在生活中無微不至的關懷你，在事業中支持鼓勵你，在困境中不離不棄，在你成功時為你而欣慰，接納你的一切不完美，對你始終如一，那種溫柔……值得我用餘生去細細回味。”
他再次回憶起溫柔消逝後，那曆久彌新的痛苦，這恐怕也將伴隨他的一生。
他突然又說“你…不會有社交恐懼之類的，不善於異性交流？不如我教你幾招，來年騙個女朋友回家，讓我瞅瞅？”
“你這不正經樣，真不像當過兵的。”
“嘿，當兵的就一定要板著張臉嘛，我們平時不都是平易近人的人民子弟兵嗎？”
“難說啊，楚大哥，現在的女孩子心思總是琢磨不透，沒你那時單純，對物質的需求也更多，哪裡是那麼容易追到手的。”
“……這樣啊……物質追求變大了……也算……正常吧？時代不一樣了。但我想你應該有能力……追不上就算了，話說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或者說你有喜歡的類型嗎？”
“沒有！”
“………”
“亞杜因，你呢？”
“我們世界人類的愛情並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但龍族鮮有人公開自己的戀情。是由於一些……血脈問題。我也沒有真正體會過你們所說的‘愛情’。”
“好吧，那今天先不買早點，我來下廚吧！以前學過一段時間，也不知生疏沒有。你有什麼忌口嗎？”楚林休反過來問柳陽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