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杜因狀況也不佳,巴切勒自身的肉身強度遠不是此身能及。
他擊碎山石,從塵霧漫天中緩緩走出,一擊開山裂石,戰吼既出,千岩碎,萬山鎮,塵沙揚,鳥獸驚懼肝膽裂,他的氣勢攀升。
“看來要一擊定勝負了。”亞杜因麵色凝重,持劍而立。
體內殘餘能量還足以發動至強一擊。
“那麼。”亞杜因深吸一氣,在狂亂中,穩定氣息。
“來吧!”
惡神吞噬真神的法則,所以祂能透過時間去截殺自己,一定是自己改變了某種可以令祂動搖的事,於是在過去能量充盈的時間段,投放了這樣的一個分身,那邊更不能就此罷休。
巴切勒最後暴起而來,一擊裹挾你死我活的殺意。
亞杜因不甘示弱,一劍相應,調動體內全部力量,成敗在此一舉。
他體內的力量發出碰撞,似進入一個虛實的空間。
時間在此空間被放慢千百倍,連巴切勒快的幾乎無跡可尋的身影,都在此顯現。
“時空的交織點…”七麵看向能量碰撞之處。
“不論如何,這可是個機會,勝利在望!”亞杜因劍刃神火暴漲,正神賜福的空間之力在體內湧現,連同那始源的治愈,暴亂中的魔力…
這一切勢不可擋,空間產生細密的裂紋,如鏡麵破碎一般的聲響,令人牙酸。
在巴切勒的目光中,裂隙在他全身蔓延,眼前的亞杜因身形模糊,又出現萬千殘影,轉瞬又出現在他身後。
裂縫轟然爆發,將巴切勒炸為漫天黑血。
強大的力量,再度令山體震顫,山頭被碾為齏粉,哪怕有魔力保護,紗幽也不由得產生懼意。
“林小姐,彆怕,我來護您!”隻見那日的公子突然及時趕來,將她護在身後,魔力屏障瞬間升起,卻仍是險些被炸了個四分五裂。(白綾活爹,你有這能耐,當初就不是自殺,而是想s晴天娃娃。把我祖宗18代吊死在這也吊不死你這個魂淡)
公子終於長舒一口氣。
“小姐,您無大礙吧?”
“並未,有勞你了,不過…”她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不由得側身掩麵輕笑,看著灰頭土臉的公子。
“其實你即使不來,我也不會因此受傷的…”
“那怎可?萬一出了意外,您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如何是好……”
亞杜因轉身捧起一攤黑血。
的血液沿他破碎的軀體裂隙流逝。
他不再耽誤,將其連同流失的部分一起收納。
他望向林紗幽,安心下來。
他的身形略高於山崖,於是俯身靠近。
“抱歉,時間總是短暫的,我恐怕無法再陪你了。”
“龍先生,您…”林紗幽看見亞杜因體表密密麻麻的裂紋,從破碎之處,甚至有陽光穿透,可見其後風光。
“力量的反噬並無大礙,這裡不安全,當心陽光,快離開吧,其他人會處理此事。與其關心我,倒不如在人類軍隊調查之前,隱去此間的存在,或者想好應對他們的說辭……”亞杜因打趣。
同時,亞杜因的靈魂與惡神的記憶產生了某種共鳴。
耳鳴之音不斷傳來,大腦脹痛。
祂…觸摸胸膛駭人的刀傷。
“尤卡…第二踽踽獨行者…好一個洛林,好一個尤卡。”祂淡漠蒼生。
“負隅頑抗罷了,十二首,哪怕你時空權柄被我解析,也還是不肯放棄。遊戲已經步入尾聲,若你敗局已定,要如何收場呢?反敗為勝?異想天開…”
…………
在林紗幽淚眼婆娑中,他的身軀崩潰,化為萬千灰燼,披撒這夕日的餘暉,就如漫天的花火,隨風遠逝。
“龍先生……”
…………………
長眠大夢終醒,亞杜因發覺自己已然踏入重生之境(其實我更想稱其為涅磐境,但這個世界有龍無鳳,更沒有佛教,而且龍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龍)
惡蝕之火更加凝煉純粹,魔力進化,趨於神力,寂滅力……感知之後,他預估現在本源融合來到41左右。
我這是……在家裡嗎?
他看向周圍環境。
父親在他身旁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
“你無需驚異,孩子,自你將黑暗之淵的寂滅力儘數吸收,便陷入沉眠,於是我將你帶回。至今……你沉眠了1270年,恰逢我歸家之際蘇醒。”
“1270年?!”亞杜因大吃一驚,隨後又是慌張。
“冷靜些,惡神在世間欲重塑肉身的計劃,在族群的奮戰下至今仍未取得顯著成效,你的朋友們也安然無恙,並未有太大變化,他們在這期間探望過你,連貝托、莎娜,也都曾為你做過檢查,結論卻是一切穩定。
所有人都開始相信你會是個奇跡,在生命與死亡之際誕生的奇跡,真是稀奇。那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父親,您能否告訴我……我是說我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亞克茲……究竟是不是我兄長?”
“?!”紅龍一族其實一向不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哪怕是他們的王者,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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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何處聽聞?!”
“是……薩勞尼老先生告訴我的……”
“他真是老糊塗了!!簡直一派胡言!上次就是……”父親怒不可遏,而後又是想起了什麼,猛然一頓,顫抖的吐出一口怒氣。
平複下心情。
“罷了,罷了……想他年邁又受侵蝕,大抵一時有些神誌不清,口無遮攔,我便不將此事歸咎於他。你……不要輕信他,他可能會說錯話,沒事的話就去做你想做的,我獨自休息片刻。
如今,達到重生之境,過些時日境界穩定後,我再傳你煉獄真炎。我定會傾囊相授,但還為時尚早,這是個循序漸進的漫長過程。”
………………
亞杜因有些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於是尋伊斯萊婭請教雷龍一族的更高秘法。
二人寒暄幾句,關於戰場或生活中的瑣事,便入正題。
“說起來,這所謂的至高秘法轉交於我時,僅剩一殘章,大多都已在那場浩劫中遺失,部分法則也被吞噬,從而失效了,甚至我們無法記憶其中的內容,未經補全貿然修行,恐怕會遭其反噬。但以我的能力,若執意想將其補全,無非就是多費些精力,但我有更為重要的事情,不妥。
我將這殘章授予你吧。”他在亞杜因耳邊低語幾句,亞杜因記住其中所能理解的內容,那些無法理解的應該就是被吞噬的法則部分吧。
“若你有幸將其遺失的部分尋回,請務必交付於我,這算是我為數不多的一點小心願…也算同為王者患難與共中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