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他無意識動用惡蝕之火刺痛心魄,才得以再度恢複意識。
他張口欲言,卻見漫天炎星從半神(亞克茲是半神也是昔日之王,所以稱呼在不同情境下會改變)的偉岸之翼間崩裂激射而來。
連岩山也在炎星的隕落間被粉碎成渣,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它們飛躍數千裡之距,距離亞杜因不過盈寸間。
“好快!糟了!七麵!”
“我一直在你身上,蠢貨!”炎星迫近的前一瞬,漆黑之鎧便覆蓋全身。
雖說蠻橫的神力仍穿體而過,碎肉飛濺,被打了個半身成灰不遂,卻仍在轉瞬間恢複如初。
“看來你兄長火氣過盛而未散啊!將矛頭指向你了,剛才那一下消耗太大了!”
“的確。”亞杜因凝重的望向巨神。
“你這蠢貨,災星,我就知道你來這準沒好事!挑戰半神…哼…毫無勝算,我雖可快速恢複,但若你在瞬間被打了個灰飛煙滅,神仙也無法。”
七麵閒庭信步般躲過星雨,淡然說著嚴肅的話。
“惡神爪牙!膽大包天!竟妄圖再三挑釁我!”神軀複蘇,他一手握住火焰山頭,頓時山嶽崩摧,神焰與古石收攏凝實,連同無窮歲月化為一柄萬餘米之巨的神火重劍。
“那個我記得,亞克茲的‘火王懲戒’,殺得達克爪牙抱頭鼠竄。就像你父親年輕時一樣,威風凜凜。不過接下來你會很狼狽了。”七麵幸災樂禍。
“希望你不懼神火。”
“當然,惡蝕之火就另當彆論了。”
“那便另當彆論吧!”
一道開天劍氣淩空而出,氣貫長天。
一劍裂海穿空,山斷火湧;一劍煉獄勒命,神怒罰降。
兩道劍氣刹那襲來,將亞杜因的身體如熱刀切黃油般斬斷,在他及時以惡蝕之火相抵時,才發現二者位格如天塹般不可逾越,無往不利的惡蝕之火,在此刻顯得多麼微弱。
但他還是以寂滅力快速愈合,將斷裂的身軀重新拚接。
眼前的高如神般偉岸的身影卻消失了。
“那樣龐大的身軀,怎麼可能?!”
亞杜因敏銳的危險感知,頓時令他鱗甲豎立,瞳孔一縮,心臟驟停。
來了?!在哪?!
他猛然回頭,一拳便迎麵打來,他身體血霧炸裂,如火花迸裂,流星般倒飛數萬裡,嵌入煉獄岩壁。
寂滅力催動,在火灼中令他快速複愈。
“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在神麵前,你還是祈禱你殺紅眼的兄長能早點清醒與你相認,那再好不過。下一擊襲來,你必死無疑。”七麵仍舊古井無波。
“彆無他法?!我們每次瀕臨死亡時不都化險為夷了嗎?”
“嘁,今時不同往日,我也不願於今日隕落,不過現況如此。”
“你也不過依靠能力苟延殘喘!宵小鼠輩,爾等將為無知付出代價!”亞克茲怒喝一聲。
空間碎裂,如能破天之力,以劍劈來。
亞杜因身體仍未複愈,舉步維艱。心臟迅猛躍動如若戰鼓擂動,響徹腦海,仿佛連時間與空間,山川與天地都能在這一劍之微下被碾為齏粉。
“避無可避…半神可非凡人能力敵的存在。”七麵言。
命懸一線之際,亞克茲將天穹斬破的一劍倏的停滯。
亞杜因與他對視,才見他已恢複清醒。
亞克茲在火海中神軀微顫,回首望去,火海翻湧,岩漿如火沸騰躍動………
…………
片刻前,亞卡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熔岩山脈,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無外乎多費些氣力。”他手中真炎暴漲,一拳鑿山,破開一道直抵煉獄之門的地隙。
“不錯,方便多了,大不了回歸時修補。”
他沒入岩漿之海,下潛片刻才終於到達一處地下空腔,打開岩壁走入其中。
……………
亞克茲與父親遠遠的隔海相望,他麵露苦澀的望向彼岸的父親,心生悲哀。
父親見他二人終於停手,才放心決絕的轉身歸去…
“父親…我……”他仍有許多心事與思念向情愫伸手挽留,卻最終隻是遠望父親漸行漸遠,消失於炎海的彼岸。
他百感交集,拋下巨劍,激起千層火潮,濁浪滾滾,激蕩著,拍打著彼岸的礁石。
亞克茲百感交集,轉而看向眼前渺小的亞杜因。
“……有血脈相連的感觸,你可是我的兄弟?”
“是的,兄長…您總算冷靜下來了。”
“萬分抱歉。”他將亞杜因用魔力托起,以略顯生澀的生命魔法治愈。
“不必了,兄長,我體質特殊,這點傷痛無關緊要,很快便可複愈。”亞杜因毫不在意的起身,身體很快恢複如初。
“如此便好…唉…”兄長歎息一聲,將亞杜因置於一座高山頂峰後,盤臥著,二者視線才勉強齊平。
“弟弟…外界過去多久了?”
“大約兩萬年。”
“兩萬年啊…一定發生了許多事吧,不知你來此所為何事?”他感歎一聲滄海桑田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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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先是因好奇自己與眾不同之處,與此處總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得知您的存在後,便希望能相見。”
“沒什麼好想見的,其實你早該知難而退,我怒意未消啊。我失控釀成大錯,你貿然前來也寫些喪命,實屬不該呀!父親…一定對我很失望吧。”他落寞道。
“恰恰相反,我正是為解釋而來。”
亞杜因取出數枚龍鱗秘文,他也曾夜以繼日,希望知曉父親的心緒。
亞克茲驚訝的拿起這些龍鱗,用手指撫過秘文,秘文被古老的神力重新點亮,那光亮晦暗,卻又熱切。
“吾之子亞克茲,數日輾轉難眠,故提筆寫下此信。
暫擱傷痛,我憶往昔。
偉大而傳奇的種族,擁有的從來都是血與淚的史詩!我親愛的孩子,你無疑是幸運的,你未經那場戰爭殘酷的洗禮,仍留有童真無邪,卻也重擔在肩。
雙王逝去(水與雷絕後,其餘種族仍有族人留存可繼位),諸王垂暮,重任須有人接續,所以我一直對你寄予厚望,迫切的渴望你能快些成長,卻未曾考慮時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