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慧氣衝衝走進來,“林知青,史桂琴告你打她,村長讓你出去。”
林聽晚不想走路,“我現在沒力氣。”
錢慧叫了王玉娟進來,兩人把林聽晚扶到炕邊的椅子上,合力抬著椅子出去。
林聽晚一現身,村長和知青們的視線齊刷刷落在她的頭上。
聽說史知青把林知青的頭發薅了一半,原來是真的啊。
錢慧和王玉娟把椅子放在院子中間。
林聽晚靠在椅子上,人往下麵滑。
錢慧連忙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上去。
知青們都相信林聽晚病弱不能自理的表象。
史桂琴反駁,“村長,林聽晚裝病,早上她打我那會兒力氣大得很……”
上次不是這樣!
不過上次早上她沒去河邊。
“你胡說八道什麼?”錢慧搶在林聽晚前麵開口。
“早上我親自把林知青送到村醫室看病,王大夫可以證明林知青生病了。
一個病人哪來的力氣?
你把林知青頭發薅下去一大把,臉都抓花了,還倒打一耙。
村長,你得為林知青做主啊!”
聽著都覺得疼。
知青們看看臉上頂著傷坐在椅子上像弱柳扶風的林聽晚。
又看看站在院子裡,一點傷痕都沒有,頭發茂密,蹦得歡實的史桂琴。
心一下子偏向了林聽晚。
史桂琴暴跳,“那些頭發是我的,是林聽晚從我頭上薅下去放自己頭上的。”
知青們不信,史桂琴的頭發沒見少的跡象。
林知青下鄉這幾天老老實實乾活,每天掙的工分是新知青裡麵最多的,哪裡像有心機的樣子。
史桂琴下鄉這幾年總是偷奸耍滑,經常請假……
史桂琴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
恨自己沒有證人,在河邊躺到半上午自己醒過來。
急火攻心之下,喉嚨裡有點發甜。
“村長,錢慧和林聽晚是一夥的,你彆信她的話。”
“史桂琴,你少噴糞。”錢慧堅決不承認。
“林知青才下鄉三天,起床就乾活,回來不是吃飯就是睡覺,她和我們一個宿舍的人都沒說過兩句話。”
村長看向林聽晚同宿舍的知青。
藍湘,黃亦澄點頭。
李光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她們的事情我可不知道。”
三個人,有兩個都證明錢慧和林聽晚沒有什麼交集,村長就信了。
“林知青,史知青說她好心好意幫你撿飄走的衣服,沒撿到把她打了一頓。
現在我想聽你說說,早上你們在河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聽晚不可思議的看著史桂琴,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史桂琴目光閃躲,不敢正眼看她。
村長心裡有了數。
知青們就知道是史桂琴撒謊。
林聽晚顫抖著聲音控訴,“我下鄉這幾天一直在上工,臟衣服攢了一盆,早上拿到河邊洗。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史知青在我後麵大喊大叫,嚇得我跌到河裡。
我不會鳧水,撲騰到水深的地方,很快就沉底了,被一個過路的男同誌救起來。
她去追那個人沒追到,把氣撒在我身上。
一手薅我頭發,一手捂著我的嘴揍我。
那個時候我已經發燒了,無力反抗,很快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