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咱們去哪兒?”
“你的關係在哪兒?”
“市裡紡織廠廠長是我……”
“去他家把你手裡的東西送出去,然後咱們去偏一點的郵局。”聽說那邊有個廢品收購站。
“我給家裡打個電話,你給家裡報平安,然後去廢品收購站轉轉。
最後去逛百貨商店。”薑大叔都帶好吃的去看她了,她得去串門子回禮。
“為啥要去偏一點的郵局?”顧嘉卉不懂就問。
“偏一點的郵局去的人少,打電話可能不用排隊。”
“哦哦。”顧嘉卉受教了。
“錢姐姐怎麼重男輕女啊?”
“她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隻有兩條路走,要麼重男輕女,要麼站在重男輕女的反麵。
她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摟錢上,自然會重男輕女。”
顧嘉卉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錢姐姐給我那兩件衣服好舊,她說不是她的,是誰的呀?”
“史桂琴的。”史桂琴被判改造後她讓錢慧把自己的東西甩賣了。
錢慧應該掙了一小坨。
顧嘉卉一愣,“史桂琴是誰?”
林聽晚把自己和史桂琴的恩怨和結局告訴顧嘉卉,當然扮演的是純受害者身份,沒有在河邊報仇,借陸柏舟之手防止反撲這些細節。
顧嘉卉覺得她罪有應得。
林姐姐好可憐。
以後自己得多護著她點兒。
顧嘉卉看看林聽晚空落落的手腕,“林姐姐,我給你帶了一塊手表當見麵禮。”
“我有手表。”原主有塊手表,壓在箱底。
她手裡有好多手表……隻是沒戴而已,現在手上多根毛線都算她不謹慎。
“你的情我領了,你手裡還有手表的事不要聲張,偷偷賣掉弄點錢回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彆人一塊表都買不起,顧嘉卉有兩塊表的事情一旦暴露會被人覬覦,甚至引來災禍。
不如換成錢存銀行裡,以後想買可以再買。
顧嘉卉小聲嘀咕,“我就會買,不會……賣。”
“一會兒你去廠長家,我到家屬院幫你問問。”順便去賣幾台縫紉機。
顧嘉卉感激不儘,把手表掏出來塞到林聽晚手裡。
林聽晚發現還是塊梅花手表,小姑娘挺大方。
“多少錢買的?”
“360,10張工業券。”顧嘉卉得有必要告訴林聽晚自己家的情況。
“我爸媽……”
“陸柏舟告訴我了。”顧嘉卉父母和她姥姥同樣的命運,都是教授,被人舉報,現在正在接受調查。
顧嘉卉點點頭,柏舟哥聽到風聲緊急送自己下鄉,不知道現在家裡怎麼樣了……
林聽晚發現巡邏的公安,上前問路。
打聽到紡織廠怎麼走,帶著顧嘉卉坐公交車過去。
下車後,她壓低聲音教顧嘉卉怎麼應對。
顧嘉卉心裡有了底,去門衛那問路,然後帶著林聽晚往西邊走。
到了家屬院後,林聽晚就和她分開了。
顧嘉卉逢人就問廠長家在哪裡,等她走進廠長家門,滿家屬院的人都知道,今天廠長有個遠房侄女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