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秀芬把麻袋放在桌子上,拿起露出鐵絲的搪瓷缸給林聽晚倒水。
“蔣老師不必麻煩,我在家裡喝了水出來的,今天就是過來認個門。
最近村子裡農活多,不能請假。
我小姑把當年我爹給他兄弟寫的信寄出來了,請您轉告薑大叔有時間到五優大隊知青點取信。”
“好。”蔣秀芬把水壺放回去,巴不得省下白糖。
一個眼睛通紅的女人急匆匆進來,“秀芬哪……”
“蔣老師,我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林知青,有空來家裡吃飯。”
“好。”林聽晚出去開自行車鎖。
蔣秀芬姐姐拉著蔣秀芬哭訴,“我大嫂從我男人那裡借走買縫紉機的錢,跑去把我看好的縫紉機買了。
我家軍子下個月初三結婚,對象就要個縫紉機。
我票都準備好了,錢沒了……”
林聽晚騎上自行車離開,經過國營飯店發現發現一個男人殷勤的給一個背影很像黃淑芬的女人倒開水。
狐騷女在這裡相親?
黃淑芬察覺到背後的視線,回頭看到林聽晚坐在一輛自行車上,拿腿撐著自行車看自己的熱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林聽晚,你不在市裡陪床,跑回來乾啥?”
“我幫萍姐辦點事兒……”林聽晚身子前傾,蹬上自行車走了。
回頭發現黃淑芬從國營飯店跑出來,罵罵咧咧追自己。
林聽晚搖搖頭。
東施暴露本性,男同誌沒看上。
她聽到黃淑芬叫自己,兩條腿蹬得更快了,一溜煙消失。
幾分鐘後去供銷社補充了一些給養,騎著自行車回市裡,把給養送到招待所後去人民醫院,馮翠萍病房。
藍湘在床邊陪護。
顧嘉卉和錢慧不見蹤影。
床上的馮翠萍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
她走過去問藍湘,“咋了?”
“我剛才陪馮知青出去打了個電話。”藍湘站起來。
“你們聊吧,我去上廁所。”
藍湘也是她的主心骨,馮翠萍連忙挽留,“藍湘,你去把門插上,留下來和聽晚一起幫我參謀參謀。”
藍湘沒想到馮翠萍這麼信任自己。
她插上門,搬了根凳子到床邊坐下,把主位留給林聽晚。
林聽晚坐下去,好奇電話的內容。
馮翠萍吸吸鼻子告訴她,“我二叔說,他們給我寄了信和包裹,三年下來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二十幾件。
我一個都沒收到。
表哥每次開車經過這邊,都會在城裡汽車站附近的巷子裡等我去取包裹。
我一次都沒去,都是彆人幫我取的。
最後那次取包裹的人告訴他,我去了外地年都不會回來。
他就調到了彆的路線,二叔他們再也沒有給我寄信寄包裹。
包裹可能寄丟一次,還能次次寄丟?
表哥捎來的包裹被誰拿走了?
你們幫我分析一下。”
藍湘對馮翠萍的婚姻狀況不夠了解,隻看得到表麵。
“有人知道你二叔家寄包裹和你表哥過來的時間,在那個時間點拿走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