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國跟過去低聲問,“啥事兒?”
“兩年前翠花為什麼回姥姥家?”
陸建國看了她一眼,翠花當年的事情被她爹莊百彙捂得很緊,村子裡沒人知道。
他會知道是因為和大隊長家老二遊向南走得近,自己還特意去城裡打聽了……
“她在城裡食品廠上班的時候看上了一個車間主任。
男方不睬她。
她熱臉貼冷屁股,信誓旦旦保證不要名分不要錢,也不讓他離婚。
她喜歡的隻是他那個人,能和他在一起半年就知足。
以後她找個老實男人嫁出去,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當著男方的麵寫了保證書,按了血手印。
男方收起保證書,當晚就留在了她宿舍。
三個月後翠花懷孕了,讓男方跟家裡的黃臉婆離婚娶她。
男方連夜收拾東西走了,出爾反爾的女人,他可不敢娶進門。
他媳婦給他生了兩個兒子,老娘隻認那個媳婦。
他有兩個兒子,在隻有閨女出生的近支家族裡很有麵子。
翠花肚子裡那個不知是男是女。
就是生下來是兒子也未必能養活。
他家裡最小的兒子都十歲了,自己怎麼可能放棄快長大的果子,要莊翠花肚子裡的豆芽菜。
翠花威脅他要去舉報他耍流氓。
他威脅翠花舉報她搞破鞋,自己手裡還有證據。
第二天翠花就賣了工作回姥家。
臨走前把她和車間主任的風流韻事換了名字身份當故事講給自己的大嘴巴好姐妹聽。
好姐妹傳得連廠子裡的狗都知道。
車間主任媳婦跑去廠領導麵前上吊,不處分造謠她男人的人,她就死給他們看。
廠領導不得已處理了傳謠的源頭,事情不了了之。”
“原來如此。”翠花現在對外還是個黃花閨女,可能根本沒懷孕,看清男方的嘴臉後換了地方吊男人。
也可能孩子已經拿掉,在姥家養身體。
林聽晚指指天上的太陽,“隊長,那是什麼?”
“太陽啊!”
“太陽下山,什麼出來?”
“月亮!”
“隊長,太陽為陽,月亮為陰,一陰一陽光明整個世界,平衡才是王道。
晚上嘉卉想跟你們聊聊。”
“哦,好!”
陸建國腳步慢下來,王援朝,於勝利跟著慢下來。
林聽晚不用回頭也知道他們在後麵交頭接耳。
陳訴回頭看看,跟上林聽晚的腳步。
下午還要上工,不用還農具,林聽晚徑直扛著鋤頭回家。
不經意的與走在村民中的吳月娥對視,對方低下頭拔腿跑了。
林聽晚“……”
跑得這麼快,是怕自己找她借錢?
看來上午黃亦澄被自己撞破後沒少去村民那邊給她宣傳啊。
三虎昨天也出了不少力氣。
現在村民都知道她窮得叮當響,還背上了高額債務。
林聽晚與村民分道之後,走在回知青點的路上,前後都是知青。
前麵的腳步快如閃電,後麵慢如烏龜。
她和陳訴身邊形成了一百米的真空地帶。
一個老知青跑來把陳訴拉走,“下午下工後我和王玉娟、閆春玲要去山上采蘑菇,你去不去?”
“去!”陳訴回頭問林聽晚。
“林知青,晚上吃完飯一起采蘑菇?”
“我下工沒力氣,手裡的錢糧得供應顧知青,喝一瓢涼水就是晚飯。
這樣子上山是給豺狼虎豹送菜,我還沒活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