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話題,回醫院的路上,兩個人一直在聊天。
傅青蓮大概知道了顧妄言是怎麼在上山下鄉的階段,還堅持學習的。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在他身上得到了最有力的印證。
可是路再長也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顧妄言把人送到醫院門口,就準備回去休息了。
天已經黑透了,他覺得自己把人家姑娘帶出去這麼晚送回來,屬實是有點不妥當。
“快進去吧,這個電話你拿著。有事兒給我打電話。”車就停在醫院門口,顧妄言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寫了他賓館房間的電話號碼遞給傅青蓮。
傅青蓮接過那張紙,看了看上麵的電話號碼,問道“沒事兒不能打嗎?”
對上她帶著笑意的雙眼,顧妄言咳嗽了一聲回答“能。”
“嘻嘻,那我進去啦,再見!”
見好就收,傅青蓮得到滿意的答案,朝顧妄言揮揮手,就朝裡走去。
“再見。”顧妄言應了一聲,站在原地目送她。
她的紅裙子在燈光下,仿佛是這世界上唯一的色彩,裙擺活潑地翻飛,就像她這個一樣,明亮可愛。
傅青蓮進門之前,回身看到顧妄言還站在大門口,他修長的身影在夜色中佇立,莫名讓她多了幾分安全感。
這個時代很慢,可很多東西卻因為這份慢,讓人多了幾分期待,也安穩了許多。
回到病房,傅青蓮從窗戶看下去,正好看到顧妄言的吉普車駛離,一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
洗漱完躺在病床上,傅青蓮總算暫時把顧妄言放在一邊,思考起她今後的打算了。
照目前看,她身上沒有證件沒有錢,隻能先接手傅青蓮的人生。
可是傅青蓮似乎乾了很多糊塗事,跟弟弟妹妹關係也不好,母親似乎也不怎麼待見她。
原主的記憶裡,父親倒是一直很寵愛這個長女,近乎到溺愛的地步,多少也是有點糊塗的爹。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原主沒工作,也沒有繼續升學。
如果是以前的傅青蓮,能進北山鋼鐵廠端個鐵飯碗是極好的選擇。可是對於現在的傅青蓮來說,進廠上班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尤其是她現在還認識了顧妄言,知道了他是恢複高考以後的第一批大學生,她肯定是要繼續讀書的,考大學勢在必得。
今年是肯定來不及了,準備高考需要複習,知識的難度雖然肯定比不了後世的難度,但是她需要時間掌握現在的考試內容。
而到明年高考之前的這段時間,她也不能在傅家吃閒飯,最好找個工作養活自己,順便存點錢。
眼下最好的去處可能就是鋼鐵廠,按照她的水平,她進鋼鐵廠當個會計什麼的應該不在話下。就是怎麼能想辦法展示一下她的業務水平。
想到原主的妹妹傅青妮也想托老舅的關係進廠,而原主媽媽也是傾向於傅青妮,傅青蓮覺得她進廠的事兒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她不是原來的傅青蓮,不會去跟傅青妮爭這個名額。
畢竟進廠工作對她來說隻是個過渡,而傅青妮則是十分看重這次機會。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養好傷,等原主的父親回來,跟他多打聽打聽北山鋼鐵廠的事兒,找機會見見管招工的領導。
這個年代是人才嚴重缺口的年代,不然也不會恢複高考,從全國選拔人才。
所以傅青蓮對自己很有信心,她是優秀的注冊會計師,她的業務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隻要是愛才惜才的領導,見識過她的能力,不愁不錄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