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腿傷得比較嚴重,如果要保命,需要截肢。”醫生的話像一記炸雷,把人都震懵了。
馮愛珍一聽都傻了,截肢?
“醫生,您說的截肢是截到哪裡?哪條腿?”傅青蓮強撐鎮定,抖著嗓子問。
“左腿,可能要截到膝蓋以上。如果現在不截肢,他壞死的部分會很快引起敗血症一類的並發症,到時候就會危及生命。”醫生耐著性子給傅青蓮解釋。
“保腿的可能性一點都沒有嘛?”傅青蓮不死心,爸爸才四十出頭,他還有大好的人,如果殘了,他今後該怎麼麵對生活?
“那無異於是賭博,用命賭一條腿,不值得。”醫生的話說得委婉,傅青蓮也聽得明白。
“醫生,如果我們轉院去省城陸軍總院呢?時間上來得及嗎?”
剛走開打電話的顧妄言跑回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趕緊插一嘴。
醫生並沒有因為被質疑醫術而生氣,本來陸軍總院的專家就是厲害,而且特彆擅長治療外傷。
“你們要是有這個關係,那趕緊送,或許還有機會。”醫生本著替病人著想的角度,支持轉院。
“那麻煩你們保守處理,方便我們轉院,我們馬上就走。”顧妄言都不用問傅青蓮,跟她對個眼神就知道她同意轉院。
“好,我去通知手術室。”醫生說完就回了搶救室。
“青蓮,去陸軍總院你爸的腿就能保住?”馮愛珍已經六神無主了,這會兒全指著顧妄言和傅青蓮呢。
“不能保證,但總比現在就放棄有希望。您振作一點兒,至少我爸的生命沒有危險,現在咱們要一起努力保住我爸的腿!”傅青蓮按著馮愛珍的肩膀,用力捏了捏,鼓勵她也鼓勵自己。
“青蓮,叔叔轉院需要能放擔架的麵包車,我已經讓人開去廠裡改裝一下,咱們趁這個時間商量一下誰跟著去吧?”
顧妄言辦事效率極高,來的路上就琢磨轉院的事兒,需要能讓病人平躺的車子,還得固定好擔架防止途中搖晃。
他剛才直接聯係了一輛麵包車,又跟廠長請示過,直接開到鋼鐵廠的車間去進行改造。
這就是大廠的優勢,這種活兒乾得又快又好,全是技術能手。
後來傅青蓮才知道,工友們知道改裝麵包車是為了送保住了廠裡一卡車特種鋼的英雄傅建業,車鉗鉚焊輪番上陣,恨不得頃刻間就改好。
這股子團結和向心力,是鋼鐵人的魂。
陸軍總院那邊倒是最簡單的,直接打給於意遠讓他去協調。
受傷的也是他未來老丈杆子,不出力可還行?
“姐,要不就都去吧?不看到爸平安,我們都不放心。”傅青妮眼圈紅紅的,跟傅青蓮商量著。
“要不這樣,送叔叔的車,我跟青蓮跟著。我再安排輛車,拉著你倆過去。”顧妄言想了想,覺得不讓誰去都不好。但是麵包車除了司機和副駕,後麵的座位全拆掉了,根本沒地方。
“謝謝你啊,小顧。”馮愛珍滿眼感激,這種時候還真是全靠顧妄言張羅這些。
“不客氣,那你們抓緊時間回家去收拾一下吧,我讓車直接去你家接你們。醫院這邊我和青蓮盯著。到時候咱們就直接在省城陸軍總院見,我通知了於意遠。”
顧妄言看了傅青妮一眼,也不知道她和於意遠的事兒她媽媽知不知道,所以沒明說。
傅青妮這次想起來,於意遠應該也能幫上忙的。好像慌亂的心也有點著落了,於意遠雖然性格有點跳脫,但是關鍵時刻沒掉過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