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州嶸縣烏塔村,
“幾位大俠,前麵就是那個狼女的山林了。”老實巴交的農夫懦怯道。
“謝,謝!謝謝大俠!”身旁一紫紋銀絲俠裝的男子示意屬下遞上一錠銀子,農夫趕忙彎腰接過道謝後離去。
“國公爺,上官軍師,須探查一番再進去嗎?。”男子即傅之恒,對著一身便服的沈山和灰棕布衣的老軍師問道。
“情況緊急,進去,我眾多將士,還怕她一小小狼女不成?!走!”他們從秦州一路抽絲剝繭、曆經數日,方才找到上官邑失蹤後可能流落的地方。
眾人浩浩蕩蕩地進山。參天古木,遮天蔽日,老藤纏樹,獸蟻蛇行,鬱鬱蔥蔥,窸窸窣窣,已是驚了百獸。
“等一下停下!”傅之恒和上官老軍師同時出聲。頓時眾人心裡一緊,麵帶警惕,武器戒備。
“國公爺,此地,怕是不宜再行啊!”上官竺軻麵色肅然。
“小心上方!”沈山欲道,傅之恒突然出聲,沈山隨即側身避過破風襲來的弓弩箭。
眾人望去,大吃一驚。前方約莫三丈遠的山坡上,八歲大的男孩和女孩,手持弓弩,衣著怪異,分彆騎坐在兩頭灰毛大狼上,周圍群狼蛇行,叫人頭皮發麻,心生懼意。
“你們竟然還敢再來!”寸頭男孩目露凶光,怒道。身旁臟辮女孩,五指繞蛇,神色漠然。兩人身上穿著山寨版羽絨服,在眾人看來,便是衣著怪異。
而上官竺軻緊緊盯著他們手中的弓弩和衣服,顫聲喊道,“小友們,老夫的幼子,上官邑,是不是,在你們那。你們手中的弓弩、羽絨服,是不是,也出自他手?”他兒,曾與他書信畫展。可惜,他沒能會悟。後麵天降洪災,家毀妻去,他兒亦生死不知。
兩孩子一驚,對視一眼,男孩再度開口,“天王蓋地虎!”老爸曾說,是不是同類人,就問這句,不對便驅逐。
“……”上官竺軻有些不自然,“……小雞燉蘑菇。”他兒幼時常說,看看能不能用這個做暗號去交朋友。他一聽,嗬斥道,君子遠庖廚,怎可如此!他兒卻不以為然、我行我素。
傅之恒瑞鳳眼微眯,那兩個小屁孩,怕是那上官邑的兒女。失蹤已弱冠之年,十年後,孩子確實可七八歲,也才會交予如此重要之物。光是那什麼絨服,雖薄,卻可禦寒,於將士們,乃大善之物。要知道,現方才初春,這大山,可比外邊冷多了。
果不其然,“嗚嗚嗚,爺爺、爺爺……”兩小孩立即哭著跑向上官竺軻。眾人又是一驚。
“……”沈山,這是鬨哪樣啊?“小孩兒,你爹爹呢?”
“嗚嗚嗚,他,他死了嗚嗚嗚……”倆孩子扒拉著上官竺軻,哭道。
“!!!”眾人。
“……乖,莫哭,爺爺在啊……”上官竺軻心疼不已,現兒子皆亡,孫兒流落荒山,與獸為伍,野蠻生長。
待小孩們情緒穩定下來,眾人才得知。十年前,上官邑被洪水衝入此地的護城河,獲救醒來不記前事。但他奇思妙想、行為習慣均異於常人,便被驅逐到此山。得遇狼女,救他於百獸中。狼女是棄嬰塔裡的女嬰,村子也是由此得名烏塔村。傳聞她因天生禦獸神力而被母狼丟回去養大。
後來狼女與上官邑互生情愫,結為夫婦。狼女很快誕下龍鳳胎。七年後,上官邑救回一人,說是他們的同類人,好生招待。且此人會醫術,幫上官邑恢複記憶。遂上官邑決定攜妻兒回鄉。
卻不想,那人狼子野心。在回鄉路上,毒殺上官邑夫婦。匆忙之間,奪得部分機關玄術後逃之夭夭。倆孩子在外玩耍回來,悲戚不已,好生安葬,後由著狼女教導的禦獸術回到大山。自前年起,那人一直派人追殺兩孩子。
“豎子何敢!”上官竺軻義憤填膺,恩將仇報啊!
“……小孩兒,乖。”沈山看著這倆孩子,不禁想起他慘烈死去的一雙兒女,安撫道。
“所以,”傅之恒略作思索,“景國那個拿出巨響之物的軍醫丙征,就是那賊人鄭秉。”探子曾彙報他是三年前突然出現在景國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