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啪啦!”
歐式彆墅內,簡約輕奢客廳的流星花雨玻璃酒櫃上,名酒被碰摔在藍瑪瑙地麵上,四分五裂,酒水四濺,酒香醇厚。
而站在酒櫃旁的“始作俑者”代潔,星星粉鑽額鏈,秀發黑長直披腰,一字條領、天藍寶石胸針的收腰銀蘇白長裙,盯著已掛斷電話的手機,震驚流淚。
“噢——親愛的潔,你沒事吧?”翻領白襯衣西褲的太格連忙跑過來抱起她,放在真皮沙發上,仔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傭人們也紛紛上前處理乾淨。
“……太格,呃我,我聽到了,我阿爹的消息呃呃嗯嗚嗚……”代潔第三次,哭得稀裡嘩啦的。
第一次是16歲,她被強暴了。
第二次是18歲,她可憐又可恨的阿娘死了。
第三次是現在,51歲,她最恨的阿爹,原來30年前就被人殺害在回家的路上,永遠回不來了。
“親愛的潔,我在……”燙金微分碎蓋發的太格,滿是心疼和遺憾地抱著她,聽她傾訴不堪回首的陳年舊事。
……請上帝原諒我,我已逝的媽媽曾暗中催眠過親愛的潔,我十分痛心於她的遭遇。哪怕她要離婚,他都尊重她,並給她以後的生活足夠的財富、質量保證。
“……呃我的阿娘,她,嗯是寨子裡最美的繡娘,她呃,的雙麵繡,也無人能及……呃嗚嗚可她新婚沒多久,呃呃丈夫就離開寨子,嗯呃嗚沒有回來過一次,哪怕是書信,都沒有啊呃……”
“……嗬嗯,他走了,我,呃還沒出生他就離開了。我阿娘,呃一直等他,等到病死啊呃,都沒等到他啊呃嗚嗚……”代潔死死地埋在太格懷裡,痛哭流涕。
“……呃我阿娘撿了個女嬰,養育她呃,讓她和我,呃嗯,一起學刺繡……她的刺繡可以賣錢呃……她家人找回了她……”代潔逐漸顫栗。
“……她約我去了山竹閣樓刺繡……啊呃呃嗚嗚卻是她哥在那……然後就……啊啊呃呃……還散播謠言,害我和阿娘呃嗚嗚被砸窗騷擾、惡意辱罵和上門驅逐啊嗚嗚……”
“……啊對不起對不起親愛的潔……”上帝,我很抱歉,我要狠狠地詛咒那些惡人!太格萬分心疼地抱著他的愛人。
“……呃呃嗯,後來我報警了,呃警察把犯法的全部都抓了……但是我阿娘,不願意離開那裡,呃她要等阿爹……最後,阿娘死了……”代潔慢慢平複下來,麵無表情地講述著。
“……我把自己和阿娘的雙麵繡賣了大部分。最好的上交了文化遺產局。最後,我拿著錢,把我家燒了……成了賣畫為生的d籍華人。”也再沒有踏入故土。
“……後來我就遇到了你,但是我怕……我遊戲人間,我恨阿娘執迷不悟、我恨阿爹了無音訊……”代潔突然放開太格,又笑又哭地對他說。
“原來,阿爹是華國建國初期隱姓埋名、默默無聞、偉大無私的科研人員!他一直都沒有忘記我和阿娘……可是,我的阿爹,卻永遠地停在了回家路上。”
“……因為國家需要,而他剛好可以,阿娘沒有選錯人!我的阿爹,是英雄……”代潔心疼又驕傲。
“親愛的潔,讓我們一起向上帝祝福他們,祝福華國,好嗎?”太格輕輕擦拭她的眼淚,藍眸深邃地望著她。
“好!”
然後他們啟程來到華國。
京市行政大廳接待室內,
“……吉布·德拉海,是我在海市挖掘的一位人才。他對化學,無師自通。我給他一本高中化學,他小學的文憑,居然可以自學並求解出每一單元後的習題……”中式領大衣的耄耋老人,坐在輪椅上,很是懷念與惋惜。
“……吉布在他41歲那年,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趕回家,卻意外身亡了。我們找到海市錦州縣黎寨村,沒找到你和你的母親,當地人都說你們家裡失火離世了。那個年代,技術、製度都不夠完善,然後就這樣了。”
綠皮沙發上黑紋衫裙的代潔,已淚流滿麵,黑色西服革履的太格心疼地緊握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