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元帥,嶽都來信。”
“嗯。”兵營主帳內,一身鐵環套扣綴金甲的皇甫奇,雖為文人的麵容,將帥的氣勢。其身旁正站著一眾身著明光鎧、玄甲的將士們。
信裡就一句素商將至,麥穗待勞。
皇甫奇默默看完,便將信重新折疊放回,然後猛地拔劍斬向麵帶倨傲的幾人,“鋥——”
“啊噗、砰……”
“爾竟敢——啊……”
被皇甫奇出其不意揮斬的兩人紛紛倒地哀嚎,又另有三人欲反擊,立即就被皇甫奇的親信們拿下。
“嗬呃?!”
“元帥,這——”幾位皇甫氏族的老將士大吃一驚,繼而紛紛麵露難色地上前勸誡。
“嗯。”麵色沉沉的皇甫奇一手提著血劍,一手撥開他們,“來人!給本帥將禦將,通通按違令抓拿監押!”
眾皇甫軍將麵麵相覷,他們一直暗地裡稱朝廷派來監軍、分工的將士為禦將。而現在對那群人又是殺又是抓的,難不成,他們的主帥,真要,造反了?!
很快,整個軍營便紛爭四起。半刻鐘後,一切又重新歸於平靜。
主帳裡,皇甫奇看著同族的老少將士們,一錘定音,“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眾人麵色喜憂參半,皇甫奇再度出聲,“義、雋、長鵠和凜留下,其他人回去好好消化消化,然後,做好準備。”
“……末將遵命!”
“元帥……”
“二叔,需要我做什麼?”眾人散去後,留下來的其中一個少年激動道。
“三姐夫,凜小子,你們帶上雙丫頭她們一起,即刻率領五千精銳返都。”
“遵命!元帥!”
皇甫奇又將信遞給其中的一位大將,“雋,你攜五百士卒,走一趟天霖山莊。此信為介,去吧。”
“是!”幾人行了禮便大步離去。帳中唯餘皇甫奇和皇甫義。
“二哥,真要……”皇甫義欲言又止,他知道是嶽都的那位貴人發動政變了。而自古以來,他們這些將帥,狡兔死,走狗烹啊!就像他們父帥的死,也難逃天家人的手筆……戰火息寧,公侯將帥,並未馬革裹屍,反倒成了所謂天家的把政犧牲品。
“……四弟,族內老輩那邊,由你負責勸說一二。今下局勢已變,這條路,我們,必須走到底、走成功!”隻見皇甫奇直截了當地拔掉了長桌沙盤上的禦朝旗幟。
“末將遵命!”
既然君主不仁不義,莫怪我等另謀出路。
……
嶽都,
今夜月黑風高,混雜著些許嘈雜聲。漸漸的,演變成金戈鐵甲聲,一陣又一陣的刀光劍影,照見金磚上大片的腥紅。
在這一方的腥風血雨中,那人一身白衣作書生打扮,神色始終淡淡地站於高閣上。而身披玄鐵甲、頭戴紅纓帽的兵將們很快便一路殺進那象征著王權的最高處——天合殿。
“砰!”朱紅的正殿門被外力破開,將士們衝了進來,接著有序地兩列排開,隨後那人便從列中而來,淡淡地看向那被押坐在龍椅上的男人。
“……你,你究竟是誰?”穿著明黃色寢衣的男人終於被侍女放開了。披頭散發的他,指著那人又驚又怒。
被指著的清秀書生無甚表情,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卻讓他望而生畏。他又似想起自己是皇帝,試圖拿出皇帝尊嚴逼問道,“……朕,朕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