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山本久智一人,久久跪在原地。殘破不堪的地板上,他的鮮血、涕淚混流著,染紅了大片。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發現……
……他,他從沒想過,要這樣對她……
也……也沒想過,她會死……
但,他,沒錯……對!他沒做錯!
她,她不愛他的!騙娶她,也……也隻是他選了這條路的……其中,一環。
……僅此而已……
……對……對!就是這樣!
他使勁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也試圖抹去腦海裡佳人的一顰一笑;而那血與淚,一直沒停過,肆意混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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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
那依山順上的數千階漢白大梯,幾欲與天齊高,更彆提那直直屹立在漢白大梯頂端的浮雕石柱通天大門,雕刻著“關剡宗”三個金紅大字,巍然神武、大氣磅礴。
門下憂心忡忡的眾人見著大長老一行人現身歸來,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們已經看到大長老手中的白瓷骨灰盒了。
“這是……”那秋水明眸的女人,瞧見一弟子正抱著已經安睡的女嬰,遲疑道。
“回宗夫人,這是,二師姐的孩子。”
“宗主、宗夫人,可否收下這孩子,賜名、教導。”大長老收回骨灰盒,抱過酣睡的女嬰,請求道。
“當然可!”宗主關長祈微頓,“那大長老是想記入門下嗎?”
“……不了,待她長大些、懂事了,由她自己選罷。”大長老看著繈褓裡的女嬰,越發傷感。
女娃娃長得,同她母親,頗為相似。每每都叫人觸景傷情。
“嗯,那先由我來照顧她吧。”宗夫人珂瀾看著女嬰很是愛憐,溫柔地接過她。
而女嬰也醒了過來,攥緊小拳頭,癟了癟小嘴巴就想要大哭一場。珂瀾看出來女嬰是餓了,輕車熟路地給女嬰輸送靈力安撫下來。
“哇呃~啊啊~啊啊~”安順下來的女嬰睜著水潤潤的大眼睛,懵懂地看著她,還一直往她發髻上的青玉琴簪抓去,小胖手上幼嫩的五指一縮一放的,惹人憐愛。
“……這般喜歡它呀,那,叫你玉音,好不好?”珂瀾摘下來給女嬰玩,女嬰頓時咧開小嘴大笑起來,抓著那青玉琴簪手舞足蹈的,“哇啊哈哈哈~”
隨後去給女嬰煮米糊糊吃。
就這樣,女嬰名喚玉音,在道教修行大派關剡宗裡,安安靜靜地習法學術、長大成人。
她幾乎是得遍了全宗門的寵愛,除了未歸的人以及時不時的關以純。
關以純對她很矛盾,最寵愛她,也最會嚴厲地責罵她;過後又很後悔,心肝寶貝兒地哄她。但一看到她的某些麵容帶有山本久智的影子,關以純就忍不住遷怒她,倒把自己搞得都有些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