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到,蘇婆婆便順著手中蠱蟲的觸角方向,來到藥櫃前,細細觀察著蠱蟲的觸角具體點了哪個藥鬥,再打開,繼續觀察它的觸角挪出多少量份、點碰了幾下、點碰了多久等等。
蘇婆婆有條不紊地精準道出,讓人一一記錄在冊,再遵從熬藥給瑞貴妃服用。
過後,藥效即是立竿見影。
不出半月,瑞貴妃便枯木逢春、平複如舊,琛王府上的眾人直接將這位璿公子奉若神明了!
蘇婆婆又道,“殿下,草民可否繼續留住府上觀察娘娘的情況,以防舊疾複發。”
齊璟琛一聽,求之不得,“那還得多多有勞老夫人了!”
而就在瑞貴妃日漸耳聰目明時,蘇婆婆私底下給她遞過一密件。
“娘娘,裡頭是一些故人舊話。”
她一愣,頗為疑惑,遂打開來看,頓時,大吃一驚,甚至是驚恐了,連連後退指著蘇婆婆,“你、你究竟是何人?!”
怎麼會、她怎麼會知道自己……
“我是受了娘娘的故人所托,前來告知娘娘。”蘇婆婆仍是和藹笑笑,“娘娘,去看看他們罷。此番故地重遊,相信娘娘會知曉,當年真正的真相。”
蘇婆婆笑著離開了,絲毫不慌。
後麵,如他們所料,瑞貴妃躊躇了幾天,終是動身了,去往那個她塵封已久的故鄉連州。
再回來時,她再度病倒了。齊璟琛又急急造訪蘇婆婆府上。
“殿下莫慌,娘娘這便是舊疾複發了。”
“好好好,多謝老夫人!”聞言,齊璟琛即感心頭大石落地。
蘇婆婆再一次將瑞貴妃治好了。等瑞貴妃醒來後,她也沒再說什麼、做什麼,儼然就是一位和藹可親的尋常老夫人。
但瑞貴妃知道,她,或者她背後之人,在等自己表態。
這一次,她果斷開口了,“老夫人,我想,讓他,血債血償!”
“嗯,娘娘無需做什麼,好好聽從我家公子和夫人的號令即可。”他們沒料錯,曾經的至親摯愛身後之死,叫這單純的人,亦悲憤難平。
“好。”安怡芹愛恨交織著,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蘇婆婆見此,勸慰一二,“我們也還是那句話,錯的從來都不是娘娘,而是那策劃操縱了這一切的人。”
聽著這話,安怡芹卻默默垂下頭,如今的她,怎麼可能沒有錯呢?
蘇婆婆歎了口氣,“娘娘切記,屆時在那人麵前,定要做到不動聲色,否則……”
未儘之意,兩者皆知。安怡芹緩緩闔上雙眸,點點頭。再度睜開來,一派祥和又純真,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此後,一切風平浪靜。
又過了些日子,齊璟琛正興衝衝地過來,欲帶自己的母妃去芙蕖湖,那裡的蓮花開了!幕幕皆是出水芙蓉、水佩風裳。
母妃最是喜歡了!
可他未及院門,便頓住了;他看見了那佩綬金璜的人,是皇帝親衛。
齊璟琛喜意漸退,他父皇過來了……
他有些擔憂,便一直候在正廳裡。不曾想,近一個時辰過去了,方才見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妃齊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