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啥?”顧平安說話聲音太小許滿月沒有聽清楚,還以為顧平安是在跟他說話,於是又問了一遍。
“我說那個姐姐被天使親的好用力啊,臉上紅了這麼大一片。”顧平安這次拔高了聲音,聲音大到屋子裡所有人都聽到了。
顧平安的話仿佛平地一聲雷,炸的屋裡的人不知作何反應。
許滿月終於知道顧平安說的什麼了,沉默著低下了頭,心裡想著早知道就不問了。
顏如玉正在和洪自珍寒暄被顧平安的話打斷了,聽到他說的什麼話,兩人麵麵相覷後也緘口不言。
顧晚秋老老實實坐在許願的懷裡玩她的頭發,許願的頭發養得極好,長發及腰,又黑又亮,發量感人,許願將頭發全部攏起一隻手險些握不住。
下午的時候許願將頭發編了兩個麻花辮垂於胸前,這倒是給顧晚秋尋了個新鮮玩意兒,纏著她的頭發往自己的手指頭上繞啊繞,左一圈,右一圈,玩的可開心了,對於他們之間的談話充耳不聞,絲毫不感興趣。
一時之間,整間屋子的人都因為顧平安的話安靜下來,房間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第一次有人說她的臉是被人親的太用力才這樣紅的,洪霞忍不住羞紅了臉,另外一半白淨的半張臉也因為顧平安的話染上霞色,倒是多了幾分鮮活氣息。
許願也被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雷到了,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顧晚秋玩著玩著頭發纏到指頭上解不開了,另一隻小手使勁拽著纏在手指頭上的頭發想將它們分開,結果努力了許久都沒將兩者拉開,急的她直接用牙咬,想要將纏住手指頭的頭發咬斷。
許願被她拉扯的頭皮一痛,思緒拉回,看著屋裡誰也沒有再開口,許願急了。
連忙出聲補救“你這小鬼頭,說的什麼渾話,你彆介意啊,小霞妹妹,這事怪我。
我弟弟好奇他要見的姐姐長啥樣,我就說他要見的姐姐臉上有一片紅霞,那是被天使親吻留下的痕跡,你看到她第一眼就能知道她是誰。”
怕他們不知道天使是誰,許願還特意解釋了一下“天使就是西方的神仙。”
說話的時候還順手將顧晚秋的手指頭從頭發的包圍中解救出來,再任由顧晚秋纏下去,她的頭發就要連著頭皮一起被顧晚秋連根拔起了。
幾人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說辭,小霞彆過的臉忍不住悄悄往這邊靠,洪自珍不由得有些感動,鮮少有人麵對她女兒臉上的胎記不害怕的。
洪自珍感動之餘出來打圓場“沒事,小孩子童言無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怪我,這孩子嘴沒個把門的,啥話都往外說,小霞可千萬彆放在心上啊。”顏如玉也有些尷尬,這剛到人家家裡就揭人傷疤。
顧平安看眾人的反應知道自己應該是說錯了話,於是從床上撐起身子下地,走到洪霞麵前道歉,聲音軟乎乎的,“姐姐,對不起。”
顧平安專注的看著洪霞期待她的原諒,姐姐說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他雖然不知道自己錯哪了,但認錯的態度很積極。
洪霞自然能感受到顧平安看著她時灼人的視線,她對彆人的目光最是在意,也最為敏感,知道哪些是善意的,哪些是惡意的。
在她以往看到的目光中,有憐憫的,有嫌惡的,有惡心的,有心疼的,有……唯獨沒有將她當做一個正常人對待的。
“沒關係的。”
雖然聲音小,但屋子寂靜,所以他們都聽到了。
顧平安聽到洪霞說沒關係以後,就放心了,自顧自的乖乖回到床上坐好。
“喲,你這還給百貨大樓供著貨呢?”顏如玉身後就是洪自珍放置好的床單,看樣子還是個半成品,繡的是仙鶴祝壽。
“是呀,我們娘倆就指著這些東西吃喝拉撒呢,每天都縫。”洪自珍話音一轉,像是炫耀自己最出色的作品那般得意,說道“不過我們家小霞比我有本事,繡出來的比我精湛,這仙鶴活靈活現的,似是要從床單上飛出來似的。”
洪自珍將床單小心翼翼的抖落開,大人孩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隻見仙鶴呈騰飛狀,似要遨遊於天下之間。
許願看的嘖嘖稱奇,直歎“這仙鶴祝壽堪稱精美絕倫,繡出的圖案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樣。
每一針都如詩如畫,透露出極致的美感。
刺繡技藝可謂巧奪天工,作品充滿了靈動和生機。”
洪霞從未被人如此直白的誇過,有些羞澀又忍不住想得到更多的誇獎,再怎麼說她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你真的覺得我的繡工這麼好嗎?”洪霞鼓起勇氣詢問道。
“當然了,你要知道百貨大樓那是什麼地方,那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往裡麵寄賣的,太奶奶可跟我說過你和自珍姨繡的繡品在百貨大樓那可是供不應求的存在。”
“哪有這麼好,我的繡品也隻能用來養家糊口罷了。”洪霞高興之餘又有些惆悵。
高興的是自己的繡品得到了認可,惆悵的是哪怕技藝再好也賣不出好價錢。
“這好辦,你們來給我乾吧,我打算在城裡做一些小生意,就是做一些小玩偶之類的,憑你們的手藝做這些一點都不費力。”
洪霞下意識的舉動不是拒絕也不是點頭同意,而是捂著自己的半張臉。
“那我們需要出門見人嗎?”洪自珍知道女兒的顧慮,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你們的需求,總歸是要出來見見世麵的。如果你們想要日子更上一層樓的話,就不能把自己困在這個村子裡,永遠不出來見人。”許願知道要想將她們請出山不容易,不能著急,必須徐徐圖之。
洪霞一臉糾結,她知道她媽為了她付出了多少,她不願出門見人她媽就陪著她一起在家很少出門跟彆人說話聊天。
她年紀小很早就輟學了,她媽就買書回來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她。
臉上長的胎記已經讓她遭受了太多的非議,她也因此承受了很多謾罵的聲音。
他們說她是不祥之人,就連她親爹也這樣說,他們還說這是她上輩子惡事做的太多,老天爺給她的懲罰,他們還……
她不敢出門,她害怕自己再一次因為臉上的胎記再一次被眾人提及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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