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珞冰哪裡知道,費少的鼓勵是怎麼一回事。
隻是費少見她口罩上滴了鳥屎,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
但一想現在的氛圍,好像不是可以笑出來的時候,便隻能用力壓住自己的嘴角。
等著蕭珞冰摘口罩的過程顯得格外漫長。
本來見她動作如此緩慢,費少心裡還暗自揣測,以為就算摘下來也會這般磨蹭。
沒想到,就在一瞬間,她好似突然一狠心,一跺腳,整個口罩便乾脆利落地完完全全地被取了下來。
此刻,費少沒心思去關心她整體的容貌如何,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她的傷疤之上。
蕭珞冰的臉上,有一道傷疤靜臥在右側臉頰。
那傷疤宛如一條細長的蚯蚓,顏色略深於周圍的肌膚,微微凸起。
它從顴骨處開始,隱約初顯,蜿蜒而下,直至接近嘴角。
雖然這道傷疤頗為寬闊,其存在更是格外引人注目。
但不難看出,她已經經曆過一次手術,想必原來的傷疤更是令人觸目驚心。
不過對她而言,幸運的是,這道傷疤的大小恰好能被普通口罩完全遮擋。
能治嗎?
就在費少陷入沉思,將自己醫術能力和她傷疤的嚴重程度在心裡暗暗比較權衡的時候。
蕭珞冰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
當看到費少的目光依舊平和如水,沒有流露出半點嫌棄和厭惡的神色,她的內心瞬間便已經感到了十分的滿足。
她也不敢期望著這傷疤能夠完全複原如初。
她猶豫著,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輕地問他“你,你不嫌棄我嗎?”
儘管她已經提前知道了答案,但如果是他親口承認,她會更安心。
“我乾嘛嫌棄你?”
費少此時大半注意都在思考和推演自己腦海中的沙盤。
其中一方攻城的旗幟上寫著“醫”,而守城的那一方則緊閉城門龜縮不出。
費少完全沒注意她的緊張神態,就像在玩galga遊戲中一樣,憑著本能隨口回答道。
“我臉這麼……”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雖然她如今已經不再像過去那般陰鬱自閉,但在麵對這樣的情況時,還是不自覺地會從心底湧起自卑的情緒。
她甚至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你乾嘛自卑啊?你這種性格要被pua的,樂觀一點!”見她像個娘們一樣,正在衝鋒陷陣的費少不滿地回道。
“我臉這麼醜,你不介意嗎?”像是受到了鼓勵,她大聲地說出來了!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乾嘛關心你長的什麼樣?就算你是我老婆,都是我老婆了,我愛你還會嫌棄你嗎?”費少大大咧咧地說道。
見他真的是毫不在意,蕭珞冰數年來心中積聚的陰影仿佛被春日裡那溫暖而強烈的陽光徹底驅散。
心傷在數年前的那個網友那裡開始治療,如今在眼前的費家大少這裡結束,徹底痊愈。
而這始與終,兩者都是眼前的這個人,神秘而又溫柔。
“你胡說什麼呢?誰是你老婆了!”她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臉上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自在地笑了起來。
笑容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燦爛而動人。
然而,這位全神貫注的神醫渾然不知,麵前的這個人說話時竟然帶著幾分嬌嗔的意味。
隻因他大腦此時如同cpu過載一般,隻能接收到最直接的文字信息和音量,其他多餘的語氣和表情都被他在中途自動優化掉了。
他瞧著己方損兵折將而那城門仍不見鬆動,就明白了。
現在的自己兵力不夠……醫術等級不夠。
以後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