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月抬手,抓住費少的衣角,眼神愈發清明,語氣卻嬌嗔軟糯,擲地有聲地說道“要你!”
說完,趁著費少因疲憊而放鬆警惕的當口,顧曦月手上猛地一用力,順勢將他拉了下來。
“欸?”
費少隻來得及發出這一聲短促的驚呼,大腦還沒來得及對當下突發狀況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躺著的顧曦月一把拽住,徑直壓了下去。
一時間,變故陡生,許是顧曦月用力過猛,費少隻覺眼前一黑,一頭徑直紮進了她那如瀑布般肆意散開、烏黑亮麗的長發之間。
刹那間,馥鬱淡雅的發香裹挾著獨屬於顧曦月的氣息,如細絲般紛紛揚揚沁入鼻腔,令費少瞬間有些恍惚,大腦一片空白。
費少的腦海瞬間分成了兩個勢力,一派“小頭”派正指揮著鼻息貪婪地攝著這屬於少女的氣息,另一派“大頭”派則試著指揮著剩餘的不多精力,讓手撐著自己先起來。
費少隻覺腦袋裡“嗡”的一聲,刹那間,腦海深處仿若憑空分裂出兩個涇渭分明的陣營,激烈地較起勁兒來。
一方是那“小頭”派,這派勢力此刻全然不講什麼矜持與克製,仿若一群餓狼嗅到了肥美羔羊,指揮著費少的鼻息肆意妄為起來。
他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鼻翼微微煽動,貪婪地攝取著那縈繞在四周、滿是少女溫婉甜香的氣息。
隨著這氣息絲絲縷縷地鑽進他的肺腑,令他渾身發軟,大腦也跟著一陣迷糊,沉醉在這突如其來的旖旎氛圍之中。
而另一方,則是秉持著理智的“大頭”派,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它,試著奪回身體的主導權。
隻見它卯足了勁兒,努力驅使著費少的雙手,想讓它們趕緊撐起身子。
費少的手臂肌肉微微緊繃,試圖聽從“大頭”派的指揮,撐起自己,可“小頭”派貪戀的那股勁兒又太過頑固,致使他一時迷糊了腦子。
雙手下意識地向下用力撐去,卻全然沒料到,指尖觸及之處,竟是一片意想不到的溫軟。
刹那間,觸感從掌心一路躥升至大腦,費少混沌的思緒中驀地閃過一絲疑惑。
這被子被她焐得這麼快嗎?
竟這般溫熱柔軟?
可眼下這關頭,他也沒空多想,隻惦記著趕緊起身。
眾所周知,軟乎乎的“地麵”受力情況本就不佳,雙手按上去,仿若踩在泥濘之地,稍不留神就容易打滑,根本借不上力。
於是,費少也不敢乾巴巴地硬撐,手指本能地用力抓緊,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總算將自己的身子艱難撐起些許。
連他也有些意外,自己居然真的起了身了?
剛剛她不是還在抓著自己的嗎?
剛剛還緊緊錮在自己身後的那雙顧曦月的柔荑呢,怎麼這會兒竟沒再用力抱著自己了?
起身的費少這時緩緩抬起頭,目光順勢下移,待看清自己剛剛抓著的居然是……
簡約線條?
極臻色彩?
和薑安然以及蘇瑤的都不同。
顧曦月,恰處於這兩種極致之間,將那份恰到好處的豐富度演繹得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