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醫生,我隻是不能接受自己還這麼年輕就得了心疾!”
機械神明眼中,剛剛還義正言辭說自己沒病的任務者轉眼間頹喪地看著自己,好似真得無法接受自己有心疾這事。
然機械神明不是善良陣營的那些神明,會因為任務者浮於表麵的表演就不計較。
沒理會裝可憐的馳現,醫生收拾好銀白色藥箱,看向管家,冷靜地聽著係統的警告聲,不過幾秒,那聲音就被無形的力量屏蔽。
“你這位少爺時日無多了,儘量讓他保持健康的心態,或許能晚死一些!”
聽到這話的管家忙不迭應下,心裡有了計較,絲毫沒看旁邊瞳孔驟縮的馳現。
送完醫生後,老管家看向被宣判死刑的七少爺猶如沒有價值的物品一般。
“七少爺,該去前廳了,老爺規定了,馳府的早餐所有少爺都要到齊。”
馳現頹喪地臉不變,聞言動了動耳朵,這是什麼規矩?
前廳的空間很大,馳現到的時候下人已經開始陸續上菜,花卷、三明治,豆漿,牛奶,雞蛋等等應有儘有,不一會兒就布滿餐桌。
按照排位,馳現坐在東位往右數第七個座位,老管家就立在他的身後。
隨著掛在牆壁上的老式鐘嘀嗒嘀嗒作響,原本空曠的座位上坐滿了人,除了主位和東位的第一個位置,按順序,那應該是大少爺。
不出意料,他們這些所謂的私生子大多是任務者。
坐在馳現右側隔兩個位置的九少爺,身披黑袍,典型的霧腐教會做派。
三小姐自以為隱蔽看光腦的動作也很明顯。
再說他旁邊的六少爺,眼神時不時看向二少爺,兩人的交流不少,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熟人。
馳老爺找來的私生子全是任務者,這點很耐人尋味。
無聊地雙手環胸,馳現等待著管家口中馳老爺的出現,不是他講規矩,那些下人碗筷根本沒發給他們這些少爺,一個個站在前廳兩側,手上每人都端著副碗筷,很明顯,得等老爺出現後,他們才能吃飯。
八點半,一個恰當的時間,馳現感覺到一股壓抑的視線從他身上掃過,帶著審視的味道。
馳老爺到了。
拐杖敲擊在地上形成韻律的節奏,一點一點向主位移過去。
直到主位的人影坐下,兩側的傭人才開始端上碗筷。
趁著這時,馳現看清了馳老爺的長相,不像想象中那樣蒼老而臃腫,甚至從他的角度看,老爺有些年輕。
刀削般的臉龐,淩厲的眉峰,深邃的黑眸,以及一張任誰看了都覺得薄情的嘴唇。
似乎知道自己年輕,馳老爺常年梳著大背頭,給自己增加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這也是他能有很多私生子的資本。
隻是他的臉過於白了,不是自然的白,是死亡後失去血色的蒼白,讓英俊的馳老爺有些鬼氣陰森。
吃飯的過程中,所有少爺的管家每一個都上前遞交了一份報告,馳老爺就這麼默默看著。
每看一份報告,馳老爺的眼睛就會看向對應管家所跟隨的少爺,直至十幾份報告看完後,抽出一份點在了上麵。
馳老爺身後的管家拿出這份報告,在自己的報告裡寫下了什麼。
馳現餘光瞟到了這一怪異景象,咽下一口三明治。
還待再看的時候,主位的馳老爺好似感應到目光,向馳現所處的位置看來,驚得他趕緊埋下頭,因此他也錯失了看到馳老爺眼睛裡景象的機會,那本該是日暮西山的老人才該有的渾濁。
馳老爺飯量很小,不過一根豆漿,一個雞蛋就結束了早餐,杵著拐杖,上了二樓,與之同行的還有所有管家。
離了管家和馳老爺後,前廳的氣氛算是活躍起來,儘管還有一大排的擁人在這兒,也不足為慮。
“哎呀媽,剛剛那個吃飯氣氛可太壓抑了。”
三小姐首先開口,不同於她柔弱的長相,一開口就帶了些粗獷,著實讓馳現有些震驚。
“咳咳咳,水,水,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