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馬集團的風氣最近抓的很緊,安保部門時不時就會出現空無一人的情況,即便如此,明哲這個新來的員工也不敢偷懶,蓋因安保部門的人員全是隱身的好手。
自從被分配進安保部門後,他就被龍經理安排進陰暗潮濕的監控室,每日監視其他部門的員工以及各部門的突發狀況。
四周時有時無的窺視感、殘忍血腥的畫麵,以及陰冷的環境,部門的唯一人類員工,明哲感覺自己的精神快要麻木。
瞧,監控畫麵上獨屬於生產部門的一麵上,第一排的生產線上,臉色蒼白的男人眼睛無神,手指顫抖,底下的流水線已經漏了很多數量的產品,以現在他的速度,今天絕不會合格,男人隔壁的員工見怪不怪,專注自己手下的事。
不到一刻,臉色蒼白的男人轟地一聲,麵朝生產線倒了下去,大口喘息著、顫抖的手向旁邊的人夠去,眼中是對生的急切渴望。
旁邊的員工手上不停,並不管男人的死活,眼裡卻閃著興奮,他在等,無論是男人昏死過去,還是就此命沒了,他今天都能撿漏,早休息一些時間。
明哲坐在硬椅子上,碰上呼機的手有些遲疑,龍經理定的守則之一在他的腦海中不停旋轉莫管員工的閒事。
在袖手旁觀和打電話之間掙紮著,明哲有些痛苦,保安室下發的呼機,每個都是唯一的,一旦他打下電話,麵對的可不是安全的環境,保安部門的所有員工都不是吃素的。
或許是良心作祟,又或者還沒拜托幼稚的心態,呼機被拿起,手快如殘影的撥了號。
嘟嘟嘟幾聲,對麵很快接通,明哲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無論什麼地方,醫院的電話總是固定的那三個數字。
溫柔的女性聲音響起,安撫了明哲驚慌的心。
“這裡是太平醫院,請問哪位!”
忽略心頭的那一抹怪異之感,明哲儘量將事情用簡練的語言說清楚
“你好,太平一號路,牛馬公司分部一生產部門有員工暈過去了,需要救助!”
對麵的信號似乎不太好,聲音斷斷續續。
“先,您認要分出救嗎!費公人?”
聽不清楚的聲音讓明哲本靜下來的心變得焦躁,靜距離下,他甚至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監控畫麵上,牛皮鞭在男人倒下的一刻起,就揚鞭狠狠地打了下去,被疼痛打出了反射弧,男人的人習慣性地往生產線夠去。
這一幕讓明哲減輕了一些心理壓力,至少男人還有呼吸,這通電話應該能讓男人活著。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等待著明哲的回複,從情緒中回過神,明哲嗯了一聲,電話應聲掛斷。
太平醫院的救護車來的很快,十分鐘左右,兩個穿著白色防護服看不清臉的醫護人員帶著一副擔架出現在生產間的監控裡。
牛經理聽見消息,表情變得凶狠,將所有員工一個個掃了過去,最後將懷疑人員鎖定在那男人的左邊和右邊員工,上來就是一鞭子,把兩人嚇得瑟瑟發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直搖頭。
檢查了兩人的設備,確認不是他們後,牛經理隻好將暈著的人任由醫護人員送走,隻是表情卻不是那麼好看。
畫麵中,牛經理在醫護人員走後訓斥了幾句,就急匆匆出去了。
兩名被打的員工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將暈過去的男人做好的產品分刮乾淨,放在自己的成品堆裡,一下子超越了所有人的進度。
注意到這一舉動的人眼裡都帶著鄙夷,嫉妒和羨慕,隨即又渴望地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員工,手上的剛有所動作,後麵的鞭子呼呼作響,鞭在那人身上,疼地人不敢再起壞心思,哆哆嗦嗦地收回手,老老實實繼續手上的事。
監控背後的明哲默了,他一直以為這些鞭子就像達摩裡斯之劍一樣旋在員工的頭上,剛剛一幕倒是讓他一時分不清這些鞭子到底是有益還是有害。
陰暗的監控室少有腳步聲,那些員工走路無聲,身影無形,今日卻出了例外。
嗒,嗒,嗒,淩亂而厚重的腳步聲在逼近,隨後的,還有一種明哲從未聽過的腳步聲。
一開一扭,吱的一聲,門被打開,重重地摔在了後麵的牆上。
牛經理惡聲惡氣的聲音穿透狹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