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去的物體死死卡在黑蛇的肚子中央,鼓得很誇張。
紅色豎瞳斜看了一眼花盆裡已經完全枯萎的種子,蛇信抖動的頻率更快了。
四米長的黑蛇以倍速增長,不複小巧,轉眼就將玻璃房占了二分之,這才是它的真麵目,一條巨蟒擠在狹小的兔子皮下,活成了人畜無害的兔子。
隻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才會短暫地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一尾掃過,骨骼碾碎的聲音不絕於耳,光是實力,就已經拉開了任務者一截。
江淮邊躲避黑蟒的尾翼,邊開始思考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玫瑰花需要愛的嗬護,黑蟒能夠讓玫瑰花開出花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可為什麼開完花苞後,玫瑰花會枯萎呢?
再一次躲過黑蟒的蠻力,對方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不複最初的速度。
好機會,江淮拿刀劃開黑蟒的皮肉,拿瓶子灌了一瓶液體。
溫涼的液體在瓶子裡很快凝結成一層水汽。
溫度!是溫度。
不等他有所反應,被刀劃傷的蛇尾掃過,一下將江淮掃到玻璃門上,五臟六腑都快震了出來,巨大的力道讓玻璃也隨之碎了一條縫。
從縫隙中,江淮窺見一片茫茫。
什麼都沒問題,有問題的一直是這一條黑蟒。
被s7和茴柒扶了下來,不出意外地,他見到了快要昏昏欲睡的黑蟒,它在將自己縮小又縮小,鑽進地上的兔子皮,重新成為兔子,紅色的眼睛也隨之精神。
“沒用的花匠們,再給你們最後一天,我要看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種不出來的花匠,就該去做花肥。”
陰沉地威脅完任務者,披著兔子皮的蛇歪歪扭扭地離開。
知道兔子下的真麵目後,其他陣營在談合作的時候,有了推拒,沒有人想要麵對一隻巨蟒的追擊,頂級捕食者和底層捕食者不是一個層次。
不得已,黑方做了一次慈善家。
“果然還是人太多了!”
角落裡,s6掃過玻璃房人數後,沉聲說道。
合作失利讓黑方陣營處在裡了劣勢,五個人從黑蟒口下活下來的幾率更小。
繆爾打斷s6的想法,眼睛笑著看向江淮,從黑蟒將人甩到玻璃上之後,江淮就一直心事沉沉的樣子。
玻璃上的裂縫早已恢複,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不如聽聽江淮怎麼說,任務者所做的事向來不會是心血來潮不是嗎!”
沒想到繆爾敏銳的察覺出自己的狀態,江淮抬頭。
“諸位,和我一起回到副本一開始的地方看看如何。”
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一個看似是要臨陣脫逃的答案,更讓繆爾確信江淮發現了什麼信息。
從角落裡站了起來,繆爾一臉輕鬆地和其他四人招呼。
“朋友們,不一起嗎?”
像小鴨子一樣,剩下的四人陸續站了起來,隨後五人一起往玻璃房門走過去。
不出所料,玻璃門並不能被打開,無論是強攻還是拉把手,從兔子將他們迎進來開始這扇門就變成了擺設,隻是給任務者看看。
不少沒睡著的其他方陣營任務者不動聲色地窺視著黑方陣營幾人的動作,神態各異。
繆爾紳士地笑著,眼中時不時冒著精光。
“親愛的同伴們,幸運的是,我們又一次發現了關鍵。”
輕嗬一聲,繆爾頭微微往左一偏。
“但遺憾的是,我們並不是一個陣營的任務者,合作破裂,作為不共邊的雙方,沒有對等消息的情況下,隻有利益才能讓我們互通有無!”
“拿出你們的誠意吧,各位,我們隻歡迎真心的夥伴。”
在繆爾的蠱惑下,無論是白方還是中間方都可恥的心動,哪怕他們中間有其他綺利星的任務者,明晃晃的誘餌就在眼前,沒有哪條魚會不上鉤。
江淮他們就繼續苟在角落裡,等著繆爾與其他陣營交易。
畢竟他有句話說到了大家心坎上,既然已經有了沉沒成本,為什麼不試著從其他方麵將成本再次撈回,第一次是損失,第二次是平賬,再有第三次就是純賺。
至於為什麼,就憑主動權永遠在黑方,就憑其他方陣營任務者還在躲著黑蟒時,江淮願意冒險試錯。
想要用彆人的成果,總不好什麼都不付出吧!
十五萬的積分到賬,繆爾毫無波瀾,他們黑方五名任務者,拋去給江淮這個重要消息貢獻者的五萬積分,他們其他任務者一人隻有兩萬五積分。
恰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將將平賬,畢竟他們失去了朗潤澤。
在三方都有瞳露星任務者的情況下,隻朗潤澤願意站出來試錯,是白方和中間方的任務者不行嗎?
是他們不敢也不想,每一方都希望其他方的任務者站出來試錯。試對了,三方一起出去,試錯了,自己方就能減少一名敵人。
損失無法挽回,那就狠狠剝削他們的積分。
這還隻是副本中的一個任務,可以想象後麵的人心有多難測。
“我親愛的花匠們,我的玫瑰你們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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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大清早就迫不及待地扭著滑稽的步伐走進玻璃房,所見之處一朵玫瑰都沒有。
“玫瑰,我的玫瑰呢?”
哪怕是再暴怒它也僅是舉起胡蘿卜,而不是從兔子皮下鑽出。
依舊沒人願意當出頭鳥,茴柒淡定地拿著花盆從角落裡輕巧地跑過來。
“蛇先生,放棄吧,你的玫瑰永遠不能開花。”
兔子大大的眼睛眯起,胡蘿卜暴力往茴柒的方向砸去。
“你說什麼!你居然說我的玫瑰不開花,你這個該死的花匠!”
感受到頭頂的壓力,茴柒往後一退,順著蘿卜的力道一躍而上,再跳到兔子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