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嬴北埕從扶蘇的府邸中出來,前往了南山。
他在鹹陽也有府邸,如今空蕩蕩一片,相比之下,南山那邊更像他的家。
對於扶蘇等人,他沒有在意。
畢竟,他的存在,也無法改變很多事。
而分封是扶蘇斷絕二世皇帝命脈的關鍵,他自然不會提及。
他與扶蘇之間,從來就沒有退路,特彆是他這種身份,想要登上大秦二世皇帝的位子,隻要是秦王政的子嗣,都是他的對手。
目送嬴北埕離開,扶蘇眼底掠過一抹精光,一直到這一刻,他才確認嬴北埕無意中原。
“六弟,天水郡挺好的,希望你不要不識趣!”
作為秦王政的長子,扶蘇一直的教育,核心隻有一點,那便是成為大秦的儲君,在未來接替秦王政,成為這個天下的主人。
他也是這麼做的。
這些年,但凡是他的這些兄弟,扶蘇無一例外,都試探過了。
這些年之中,也就隻有突然冒頭的嬴北埕能夠給他造成威脅,自然而然,他對於嬴北埕也就上心了很多。
“告訴楚係的人,不要亂來,這裡是鹹陽。”
“諾。”
在鹹陽挑釁秦王政的底線,可以說,除了死,沒有彆的路。
扶蘇了解他的那位父親,他心裡清楚,秦王政不在乎爭權,極為的自信,也很寬仁。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挑釁秦王政的威嚴,要不然,人頭滾滾都隻是一個開始。
……
相比於其他人,嬴北埕無疑是清閒了許多,他在中原,暫時沒有計劃,他想要的是工匠與人才,這些都需要秦王政的政令。
所以,回到南山之後,嬴北埕洗漱了一下,便從容的睡了過去。
但是,大秦朝臣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睡著,全部都在官署之中,思考著如何解決嬴北埕提出的問題。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老秦人與天下人,必須要兼顧,那一頭都不能舍棄。
國府。
王綰喝了一口熱湯,語氣肅然,道“諸位,天下人,一視同仁這是不能改變的,但也不能讓老秦人心寒。”
“對於此事,諸位可有想法?”
此話一出,政事堂中氣氛變得更為凝重了,他們要是知曉答案,早在章台宮中就提出來了,何必要等到這個時候。
“天下人一視同仁,對於老秦人要進行補償,而熟人所關心的,無外乎賦稅。”
這個時候,李斯開口,道“那就對老秦人免除三年的賦稅。”
“以及其他方麵,比如學室進行一些錢糧補貼!”
“在同等條件下,他們可以優先進入學室。”
“等等”
大秦的朝臣,沒有一個庸才。
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完全是因為沒有這個意識,如今被嬴北埕點破,才一個晚上就拿出來解決方法。
不管是在那個時代,大才都是存在的。
“可以,這一點可以加入其中,同時對於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庭,進行一定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