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珩抬起頭來,看向被薄野抱在懷裡的小鈴鐺,心中頓時一陣五味雜陳。
血緣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哪怕傅修珩沒有認認真真的和這個孩子相處過,與她說過話,但知道她就是自己親生女兒的那一瞬間,傅修珩的心中還是微微漾起了漣漪。
他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就想站起身來,走上去好好抱一抱鈴鐺。
卻被林清染的一句話打斷,“你怎麼都沒帶她梳洗一下就下樓了呀?”
薄野笑了笑,“鈴鐺著急要吃飯,不能餓著我們家小鈴鐺,對不對呀?”
薄野說著,輕輕晃動著鈴鐺的小手。
鈴鐺也極為依戀的蹭了蹭薄野的臉頰,“對呀,人家餓了呢。”
“你個小機靈鬼,就知道你爸爸心軟。”
林清染笑著,隔空點了點鈴鐺的小鼻子。
“那也得刷了牙才能吃飯。”
“知道了。”鈴鐺乖乖的答應了下來。
被薄野抱著,二人一路嘻嘻哈哈的去了洗手間。
這一幕落在傅修珩的眼裡,心裡可真不是滋味。
他目光落在林清染的身上,明顯有些不悅。
薑元柏卻在這時開了口,“鈴鐺還小,不懂禮數,傅總千萬彆見怪。不是說要品鑒這株珊瑚嘛,傅總可彆因為一個小丫頭分了心。”
言下之意,就算傅修珩是鈴鐺的親生父親,可她現在隻認薄野這一個爸爸,傅修珩無理無據,他無權指責林清染為何不讓鈴鐺認他這個生父。
傅修珩一陣氣悶,他隻恨自己沒有拿到林清染母女二人真正的基因比對報告,否則此刻就不必碰一鼻子灰了。
他目光不善的看向林清染,“薑老師把女兒養的很好。”
這陰陽怪氣的,他怎麼不戳著林清染的鼻子罵她呢?
要是能打一架,倒還痛快了。
“鈴鐺是我一手帶大的。”林清染說道。
“哦?”傅修珩挑了一下眉。
“那看樣子,薑老師在帶孩子這方麵很有經驗嘛。”
林清染不為所動,神色依舊淡然,隻是微微一笑。
“倒說不上是有經驗,畢竟我自己也是個沒有親生父母的孤兒,又哪裡知道該怎麼照料一個年幼的孩子呢?幸好爸爸和薄野幫我分擔,要不然,我也不能事事周到。”
傅修珩隻感覺仿佛有重重一耳光扇到了他臉上似的。
林清染這話,是在指責他和林家沒有照顧過傅星澤。
可本就是她自己與林家關係鬨僵,不然林家人又怎麼會對她不聞不問。
至於自己,那時候忙於工作,重心本不在家庭中。
再加上與林清染關係並不好,二人見麵,總是三句半聊不到一起就要吵起來。他就算愛傅星澤,也實在是懶得麵對林清染。
傅修珩淡淡一笑,說道。
“到底也是薑老師用心的緣故,畢竟哪有母親不愛孩子的呢?而且家中傭人這麼多,想來江老師也不必為了照顧孩子而分身乏術。”
林清染實在是沒忍住,當場就冷笑出聲來。
傅修珩這是在指責自己不應該和他置氣,丟下傅星澤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