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他從小就敢想敢做,活得肆意灑脫。而我,身為薄家長子,自幼被各種規矩束縛,做任何事都得謹慎小心,生怕行差踏錯。”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落寞,像是在傾訴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無奈。
林清染冷哼一聲,嘴角浮起嘲諷的笑意。
“薄先生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享受著薄家的資源、地位與優待,如今卻來說羨慕薄野那個在薄家不受待見的人,這不是虛偽是什麼?”
她心中對薄時承的不滿愈發強烈,覺得他隻是在惺惺作態。
薄時承的身體微微一震,他轉過頭看著林清染,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薑小姐,你不會明白的。那些看似耀眼的光環背後,是沉重的責任與無儘的壓抑。我失去了太多自由與快樂,而薄野,他至少能忠於自己的內心而活。”
林清染卻不為所動,她在心裡想著,薄時承不過是在為自己找借口罷了。
兩人間的氣氛愈發尷尬,車仍在道路上疾馳,可他們之間的隔閡與矛盾卻如鴻溝般難以逾越。
車內的氣氛沉悶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薄時承沉默良久,像是終於鼓起勇氣,緩緩開口。
“薑小姐,其實我並不想用薄野的骨髓。”
林清染聞言,不禁感到意外,她下意識地偏過頭,目光中帶著疑惑與探究,
“為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篤定薄時承為了活下去會不擇手段爭取薄野的骨髓。
薄時承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與疲憊。
“我不想說,因為即便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在林清染心中刻下了深深的不信任,再多的解釋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林清染心中卻是泛起了一絲疑慮,但看到薄時承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又覺得他可能隻是在故弄玄虛。
她輕哼了一聲,決定不再追問,將頭轉了回去,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尋找薄野和一雙兒女這件事上。
林清染滿心焦慮,小周那邊已經地毯式查了一圈,卻毫無所獲,這個消息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壓在林清染的心頭。
她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手指不自覺地握緊,關節都微微泛白。
——
鈴鐺在一個昏暗幽閉的空間裡悠悠轉醒。
四周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將她小小的身軀緊緊包裹。
她懵懂的眼睛裡滿是驚恐,對這個陌生的環境一無所知,本能的恐懼瞬間攥緊了她的心,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傅星澤原本正蜷縮在角落裡,聽到鈴鐺的哭聲,他的心猛地一揪。
他趕忙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一把將鈴鐺緊緊摟在懷裡。
傅星澤的心跳得厲害,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用稚嫩卻又溫柔的聲音輕聲安慰。
“鈴鐺彆怕,哥哥在這兒呢。”
他的小手輕輕拍著鈴鐺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傳遞著力量與安全感。
鈴鐺在傅星澤的懷裡,哭聲漸漸小了些,她抽噎著,小手緊緊揪住傅星澤的衣角,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哥哥,我們在哪呀?我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