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始終不肯說在病房裡與薄時承的具體談話內容,林清染見他如此,也不再追問,便和薄野先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林清染一直沉默不語,心裡反複想著薄時承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雖然她覺得薄時承未必是在說謊,但總感覺他有所保留,沒有把事情全部說出來。
到家後,林清染坐在沙發上,思索良久,終於下定決心。
她對薄野說道,“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爸。”
薄野一臉疲憊地點點頭,“好,你也早點休息。”
薑元柏聽到林清染的疑問之後,歎息一聲,目光變得深邃而複雜。
“九歌啊,其實薄時承的身份並沒有那麼簡單。他曾經一直被薄老爺子質疑,並非是他的親生血脈。”
林清染震驚不已,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這樣?”
薑元柏緩緩說道,“薄家內部的關係錯綜複雜,薄老爺子生性多疑。薄時承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陰影之下,這也造就了他後來的性格。”
薑元柏麵色凝重,沉默片刻,繼續說道。
“不過這件事,也是因為薄老爺子確確實實的抓住了薄時承母親出軌,所以才會如此質疑薄時承。雖然後來做了親子鑒定,確定薄時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對待薄時承的母親卻並不好。”
林清染聽著,心中滿是唏噓。
“難怪薄時承現在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活不下去,也不僅僅是因為母親沒有得到善待。”薑元柏搖搖頭。
“薄老爺子,手段殘忍,事發之後薄老爺子卻並不肯離婚,反而折磨薄時承的母親,薄時承的母親在薄家受儘了冷落和委屈,薄老爺子對她非打即罵。”
說到這裡,薑元柏的表情愈發沉重,聲音也變得低沉。
“甚至是對她百般折磨,鬨得最厲害的時候,薄時承的母親甚至被薄老爺子囚禁,喂精神藥物。那簡直是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失去了由,心智也備受摧殘。”
林清染倒吸一口涼氣,“薄老爺子竟然能如此狠心?”
薑元柏無奈地歎氣,“沒辦法,薄家老爺子位高權重,而且向來眼裡容不得沙子,況且這樣的事,本來就是他母親有錯在先。所以在那樣的折磨下,薄時承的母親身體和精神都垮了,最終英年早逝。這對薄時承來說,是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傷痛。也正因如此,他的內心才充滿了怨恨和痛苦,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孤僻和極端。”
林清染聽了這一係列悲慘的過往,十分驚訝,喃喃道,
“難怪薄時承沒有勇氣再活下去,這樣的童年和家庭簡直就是噩夢。”
然而這時,薑元柏話鋒一轉,神色嚴肅地說道。
“不過,我知道一些內情,薄時承或許還真的不是薄老爺子的骨肉。”
林清染震驚得差點叫出聲,“什麼?這怎麼可能?老爺子不是做過親子鑒定嗎?”
薑元柏壓低聲音,“親子鑒定,是可以造假的。”
薑元柏看著林清染,神情凝重地開口。
“九歌,其實我比任何人都要早知道薄時承得了白血病。當時我就擔心薄時承會來找薄野,因為這兩個人的血型都十分稀有,配型成功的概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