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我走到大廳的另一頭,那是一條更暗的走廊。這條走廊牆上沒掛畫,遊客都以為沒什麼可看的,走到這兒就掉頭回去了。
我也以為沒什麼可看的了,但霍景言非得說“來都來了,看看唄,既然開放就能讓人進。”
裡麵的燈光昏黃,照在地上,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裡,地麵上灑滿了五顏六色的顏料,還有一個人,一張畫板。
那人長發披肩,身上沾滿了顏料,但眼神卻異常清亮,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一幅畫。
我們倆站在玻璃對麵,裡麵的人似乎沒發現我們。
“這玻璃應該是單向可視的,裡麵的人看不見我們。”霍景言輕聲解釋道。
我試著揮了揮手,正如他所言,裡麵的人毫無反應。
“他應該就是那個畫家吧?”
我輕聲問道,心中滿是對他的好奇。
“應該是吧。”霍景言點了點頭。
“咱們走吧。”
我提議道,卻發現自己和霍景言的手依然緊緊相扣。我微微抿了抿唇,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手,“咱們還是彆打擾他了。”
走出那個房間後,我的思緒依然停留在那位畫家的身上。接下來的幾個展覽,我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回想他的眼神。
突然,霍景言把我推到一麵牆上,用他那堅實的胸膛抵住了我。
“說要找靈感的是你,來了又一直走神,在想什麼呢?”
他俊逸的麵容近在眼前,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
我看著他,有些恍惚,下意識地開口問道“霍景言,你說,一個人心裡如果全是黑暗,為什麼他的眼神還可以那麼純淨呢?”
霍景言輕輕挑眉,反問道“你說的是那個畫家?”
他鬆開了我,嘴角勾了勾,“我這麼個大帥哥站你麵前,你竟然還在想彆的男人。”
“問你話呢!”
我皺起眉頭,有些不悅。
“你說他內心全是黑暗,你是從哪看出來的?就憑他畫的那些畫?”他摘下墨鏡,擦了擦,然後輕輕戴到了我的臉上。
“你現在看到的是什麼?”他輕聲問道。
“……你。”我透過墨鏡看著他,緩緩開口。
“和剛才看有什麼區彆?”他繼續追問。
我想了想,回答道“暗了點兒?”
他輕輕一笑,將墨鏡重新摘了下來,掛回了自己的衣領上。
“彆人眼裡的世界,你看不到。你又怎能斷定彆人的世界裡沒有光呢?就像你戴著墨鏡,光線暗了點兒,但你心裡清楚,那依舊是光。”
他的話帶著幾分哲理,讓我陷入了沉思。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我猜啊,他那個朋友,應該就是照進他世界的那束光。”
我愣愣的看著他,心中居然有一些感動。
真沒想到,平時吊兒郎當的霍景言,竟然還能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來。
就在這時,我仿佛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靈感就像一道閃電劃過腦海。
“初心!”
“什麼意思?”霍景言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輕聲問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心中的迷霧仿佛一下子被撥開了。我終於明白,我的作品裡一直缺少的,就是那份對初心的執著和堅守。
我笑得開心,霍景言卻定定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突然,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上來。
那一刻,我完全沒有拒絕的念頭,甚至主動地回應了他。
天色漸晚,,霍景言找了一輛觀光車,載著我們回到了居住的民宿。
我一回到房間,就開始迫不及待地創作起來。晚上靈感如泉湧,紙張一張張被我用儘,整個晚上,房間裡回蕩著我塗塗畫畫的聲音。
辦公桌就在霍景言的床邊,他躺在床上,就能清楚地看到我埋頭專心創作的樣子。
“你去裡麵睡吧,彆在這被我吵到了。”我轉頭看向他,提議道。
但他卻搖了搖頭,堅決地拒絕了我。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整個心思都放在了畫設計圖上。
就這樣,我一晚上徹夜未眠,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世界中。
等到最後大功告成,已經是淩晨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疲憊不堪地趴在桌子上,直接就睡了過去。
後來,我感覺身子被人輕輕地抱了起來,然後放到了柔軟的床上。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耳邊傳來一句嘟囔“彆人都記得,怎麼就記不住我呢……”
那聲音,似乎還帶著幾分委屈和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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