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福、陳台聽了班有鳩的命令,都不禁皺眉。
二人屏蔽周圍,暗自商量起來。
“陳頭領,如今那青麵軍大敗,爛柯軍的氣勢正盛,我本想著略微擋一擋便算了,如今命令如此,這怎麼辦?”
“可惜老嚴一去不回,不然他必定有辦法。我隻懂得打人殺人,這局麵問我,我也沒招。”
陳台又道“班頭領的命令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仍是要給大長老的閉關爭取時間。可他讓我們支撐到天明,這恐怕太難辦。”
他們說著,向外麵看了看。
此時正是日落西沉,秋陽如金灑遍大地,悲涼淒冷的秋夜即將到來,且這秋天的夜晚不再是夏天的夜晚,它要長得多。
在這秋夜裡,多少枯葉飄飄,多少寒露淒淒,多少早霜嚴嚴?夜長難耐,本就愁煞人,如何又能擋得住爛柯殺神之軍?
陳台又道“孔頭領,說句不好聽的話。我看班頭領的意思,像是要讓我們當炮灰。隻要能拖到大頭領閉關出來,白蓮山必能贏,那時候他們必能稱王稱霸,損失些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看來不算什麼。”
孔福聽了,臉色不禁一變。
陳台看著他的臉色,接著又道“事到如今,雖說忠臣孝子,可也要有明君慈父。大局雖然重要,可我們也不得不為自己性命謀劃謀劃。”
孔福微微點了點,輕聲道“你說的不錯,我也看出這一點。一將功成萬骨枯,從來都是如此!可這枯骨,咱們兄弟卻不能做。”
接著又歎氣道“唉!可惜,要是嚴頭領在這,他必有良策,如今我等進退不得,真是煩惱人。”
這時陳台突然道“對了,孔頭領,你手下不是有個叫劉淩的,似乎頗有計謀的嗎?不妨叫他來商量商量。”
孔福搖頭“不行,此人雖有計謀,但性格執拗,隻要他認準的事情,誰都不能改變他的想法。且此人對大頭領忠心無二,若叫他來,被他察覺了我們心思,豈不是不妙?”
他又道“不妨叫馮瑞來,他對我是十分忠心,平時雖說沒有什麼大策,卻也有些小謀,說不準他有什麼好辦法呢?”
陳台道“我雖不通謀劃,但也常聽我兄長說,多聽多明。如今這事重大,不妨讓這兩人都來,我們都聽聽,再做決定。”
孔福點頭“好,有理。”
立即要傳二人,陳台忙攔住“當一個一個傳,不然未必能聽到真心話。”
“好。”
他先傳了馮瑞。
不久,馮瑞前來拜見,此人圓臉短胡須,笑眼喜人,看上去就令人覺得親近,他見了孔福,比見到自己親爹還要殷勤得多。
見麵先拜,孔福還沒開始聊正事,這馮瑞先寒暄關心他起來,美食、美酒、女人、玩樂諸事先說一通,說得孔福笑意連連。
陳台在一旁看著,暗道“怪不得此人得寵信。”
過了一會兒,陳台實在看得不耐煩,動了動腳,孔福察覺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正了正衣襟,咳嗽兩聲,道“好,閒話少說,今日叫你來,有正事問你。
馮瑞最會察言觀色,忙也莊正身形,恭敬再行禮道“聽兩位頭領吩咐。”
孔福便將事情說了一遍,問道“你可有對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