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的爭論聲,又一次變得鼎沸起來。
各門各派,都各有說法,卻難有一個統一的基調。
所有人都很願意表達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但是很少有人樂意承擔責任。
至於少數原意擔負起責任來的···大家又都對其抱有戒心。
比如極道宗的宗主、拜聖宗的宗主、真武宗的長老等人,他們的言辭之中,都帶著強烈的傾向和意圖,雖然沒有把‘野心’二字寫在臉上,卻也標注的十分清楚,不至於讓大家無法察覺。
這也是必然,隻要有企圖,有想法,就一定會暴露。
與是否睿智,是否理性,是否有格局、規劃無關。
至於名義上主辦這一次集會的玉昶子,他雖然德高望重,卻畢竟缺少了那種強勢鎮壓一切的氣魄,隻能勉強居中調停,卻將整體的氛圍越弄越糟。
漸漸的各家各派不僅越來越不買賬,且對玉昶子說話也開始逐漸並不客氣起來。
甚至有一些魔宗修士,言之鑿鑿的開始懷疑玉昶子居心不良,存有私心。
吵吵嚷嚷中,一部分散修已經提前退場。
至於那些小宗門、小家族的負責人,雖無話語權,卻還是得在此地繼續停留點個卯,以免被尋個由頭,為家族或者宗門惹禍。
“諸位這也太不將我十魔宗當一回事了吧!”
“偷偷摸摸的開大會,竟然不帶我們,難不成···我十魔宗不配?”闖進來的是十魔宗的新任宗主···王鈺!
沒錯!王鈺當了十魔宗的新任宗主,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
按道理來說,柯孝良座下兩名魔子,白骨生和王鈺,白骨生成為新任宗主的機率,遠遠高於王鈺。
但是,正因為白骨生的‘資質’太好,後台太硬。
這反而為如邵陽、秦楚之流所忌憚。
故而,白骨生被以出身存疑,或與九玄山另有‘勾結’為由,打斷了升龍之路。
而王鈺則恰恰是占了潛伏血魔宮竊取情報之大功,獲得了推舉,以不過築基期的修為,大跌眼鏡的成為了十魔宗的新任宗主。
王鈺的驟然出現,惹得大殿內又是一陣亂哄哄。
而眾多修士看向王鈺的眼神,竟然兩極分化成了兩大類。
一類帶著明顯的崇拜色澤。
而另一類則是輕蔑至極,宛如在看小醜。
“十魔宗確實是有資格的···不配的隻是你王鈺而已!”
“在場的修士,可有低於金丹期?倒是你···堂堂十魔宗宗主,不過築基期的修為,也敢在這裡造次?論輩分、論修為···你在這裡端茶遞水都沒資格。”真武宗的長老斜眼看著王鈺,冷嘲熱諷道。
王鈺卻也不惱,隻是說道“眾所周知,我十魔宗的上任宗主柯孝良,卻不過是一練氣修士,還是不是將你真武宗打的抬不起頭來?若非你真武宗暗中勾結叛徒,謀害先任宗主,此時焉有你放肆、叫喚的餘地?如今天下是否還有真武宗,尚且猶未可知了。”
真武宗長老道“說的倒是犀利,隻是柯孝良再凶狠,他也還是惡貫滿盈,死在了其師宋清文手上,可謂是死有餘辜。隻是···他卻是死的太便宜了。”
王鈺道“先宗主死於宋清文之手,而宋清文卻是你真武宗派來的暗諜,後又被你真武宗自己偷摸殺了。這般手段···我倒是不知,究竟是我十魔宗邪性一些,還是你真武宗更寡廉鮮恥。畢竟像我這樣曾經潛伏血魔宮,為宗門牟利的弟子,返回宗門之後,尚且有機會執掌寶印,掌管宗門大權。”
真武宗長老臉色一變,立刻說道“胡說八道!宋清文乃是你魔宗惡徒,假意入我山門,實則為偷盜至寶···幸而被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如此惡人、魔徒,非我真武宗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