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職位?”
林豐驚訝地聽到他說的竟然是大宗話,這是個有文化的韃子。
“甲正,你呢?”
“契罕部,銅甲。”
林豐眨眨眼睛,原來這個家夥隻是個銅甲,還弄得自己怪緊張的。
那銅甲韃子聽到林豐隻是個甲正,眼睛裡透出一股失望。
他對大宗邊軍的編製很清楚,甲正,連個正式乾部都不算。
可銅甲在鐵真軍隊裡的分量十分沉重。
一般身體和騎射達到標準的,即可入伍成為白身。
當白身上陣殺敵過百時,才會得到認可,晉升為鐵甲。
想晉升銅甲,則需要上陣殺敵過千。
說的輕鬆,實際上那是一個多麼難以達到的目標。
當然,銅甲之上的銀甲和金甲,就不再以殺人多少來衡量。
高層次的階級,需要背景的支撐才行。
兩人不再廢話,幾乎同時舉刀相向,大力拚了一招。
林豐心裡再次被震撼,剛才鐵刀相撞,讓他領教了銅甲韃子的實力。
自己差點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出去。
極力忍住胸腹間的翻騰,雙腿用儘力氣,才穩住後退的趨勢。
銅甲韃子同樣驚訝,以自己的實力,隻此一刀,便可連人帶刀將對方砍成兩段。
誰知眼前這個甲正,竟然隻退了兩步。
銅甲氣勢如虹,無視了眼前的斷牆,邁步直接將頹敗的土牆撞散,長刀掛了尖嘯劈向林豐。
林豐則不再與他拚力氣,躲開對方長刀,劈風刀法展開。
兩人在一堆殘垣亂石中,拚起了性命。
一刻鐘過後,銅甲韃子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永動機,依然勁力十足。
林豐本來氣力將儘,這一番拚鬥下來,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身上已經掛了彩,鮮血染紅了陳舊的夾襖。
手中的鐵刀,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豁口。
下一刻,兩把長刀再次撞到一起,同時斷為兩截,飛了出去。
扔掉手中的斷刀,兩人開始比拚拳腳。
銅甲韃子也沒想到,一個大宗邊軍甲正,竟然如此難纏。
雖然他力氣大,但是這個甲正身法太過靈活,而且身體韌性十足。
每次被他打到身上,竟然讓他感到了疼痛。
銅甲像個機器,體力永遠充沛,力氣又大,身體厚重。
儘管林豐多次擊打到銅甲韃子的要害部位,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好。
他漸漸被銅甲韃子逼到了牆角。
一個不注意,腳下一絆,仰身跌倒在亂石上。
銅甲韃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立刻合身撲了上去,用他粗壯的身體壓住了林豐。
林豐失去了優勢,純粹比拚力量,他兩個人也不是對手。
銅甲韃子探手掐住了林豐的脖子,用力收緊。
林豐頓時眼珠子都快被擠出眼眶,呼吸被遏製,大腦開始暈眩。
兩隻手無力地四處抓撓著。
完蛋了,老子剛穿來才多久啊,這就要被送回去?
沒想到一個韃子銅甲,竟然如此厲害,果然大宗軍隊敗的不冤。
就在林豐快要陷入昏迷時,他的右手突然觸碰到了自己丟在牆角的弓箭袋。
箭袋裡還剩下三兩隻羽箭。
奮起餘力,林豐抓緊了一隻羽箭,用儘全力往銅甲韃子的脖頸處插去。
也許是老天不讓他再次死去,也許是他人品爆發,也許
總之,被他磨得十分鋒利的羽箭,深深地刺入了銅甲韃子的脖頸。
絕望之中的林豐,瞬間覺得鼻端裡鑽進了一縷清新的空氣。
香甜的氣息,讓他的肺部極度歡暢。
銅甲韃子的那雙粗壯大手,緩緩放鬆開來。
林豐喘息了半晌,才用力將銅甲韃子的屍體推開。
鮮血噴了他一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