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贏聽說林豐的戰績後,若不是她爹嚴厲製止,派了宋軼盯著,差點就從營後溜出去。
她急切地想看看,林豐到底是怎麼不費一卒,陣斬了數百韃子。
誰知,宋軼一點不給她機會,死死攔在門口,半步不離。
喬鈞也不太讚成她去見林豐。
崔贏隻得失望地在大營裡滿處轉悠找人打架。
城堡後院的工坊,所有民夫都被要求站在空場前。
林豐站在不遠處,皺眉看著這群衣衫襤褸的民夫。
“白靜,你怎麼不給他們弄點工裝穿?”
“工裝?哥,那是啥?”
“就是工作時穿的衣服,整齊點嘛,看看都整得像難民一樣。”
白靜撅了嘴“哥,你的銀子可都拿去買糧買材料了,哪裡有錢買布匹做衣服。”
“李雄呢,李雄。”
“哎哎,老大,俺在這呢。”
李雄主管後勤,這些人和事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
“去讓他們都把臉洗乾淨,頭發整一整。”
“是,老大。”
站在民夫隊伍裡的崔一腳,早已嚇得兩隻腳都站立不穩。
低著頭,從自己垂在額前的亂發中看過去。
距離自己十幾步的地方,就站著讓他整日做噩夢的家夥。
都他媽是木本田害了自己,若是一直跟著眼前這小子混,李雄隻能跟在自己後麵吃屁。
他見李雄仰頭吆喝著手下軍卒,讓一眾民夫洗臉。
心裡哆嗦成了一團。
這是要乾嘛?
難道那天的事被人發現了?
崔一腳偷偷看了看四周,隱隱有軍卒的身影,恐怕是真有事了。
他心下絕望,眼前的幾個人都認識他,也知道他跟林豐的過節。
怎麼辦?
李雄背著雙手,跟在幾個端了臉盆的軍卒身後,監督每個民夫洗臉梳頭。
再有七八個人就輪到崔一腳這裡。
崔一腳哆嗦的更厲害了。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民夫,發現了他的異常,扭頭奇怪地看著崔一腳。
見他哆嗦的厲害,連忙悄聲問。
“嗨,這位兄弟,你怎麼了?”
崔一腳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那人伸手碰了碰他。
“哎,你是不是生病了?”
這一句話,讓崔一腳頓時有了靈感,直接兩眼一翻,仰身跌在地上,口中吐出唾沫。
沒有白沫可吐,崔一腳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口中吐出血來。
兩邊的民夫頓時驚叫起來。
“哎呀,有人暈倒了,吐血了,快叫郎中。”
林豐一愣,皺眉看向這邊。
李雄快步跑過來,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的崔一腳。
因為臉上布滿汙垢,亂蓬蓬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再加上人已經瘦脫了形,李雄也沒想其他。
“來人,去請郎中過來,趕緊的。”
有軍卒快步跑了出去。
“你們幾個過來,把他抬到屋子裡躺好。”
李雄繼續吩咐著幾個軍卒。
其他人繼續給民夫洗臉,整理頭發。
林豐踏前幾步,讓白靜走在身前,自己則緊盯著站成一排的民夫,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滑過。
狗旦爹帶著狗旦蹲在不遠處,狗旦用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一直走到了頭,看過最後一個民夫後,林豐一無所獲。
當白靜走過每個民夫的身前時,他們的反應基本都正常。
幾個年輕點的,也僅僅是表現出些許激動,那是男人對美女的正常反應。
沒辦法,林豐輕輕衝白靜搖搖頭。
沒有發現異常。
兩人也從狗旦迷茫的眼神中,讀出其內心的想法。
“李雄,以後給他們多弄些飯菜,衣服儘快解決,總之,出大力流大汗的,夥食等待遇一定要搞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