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說著話,再次拉開弓箭,對準了最後一個甲正。
“哥,你還殺?”
“這些邊軍裡的軍官不能用,貪腐、瀆職、投敵、欺壓軍卒,壞到了根本。”
白靜無語,她也明白這些。
院子裡的一百多邊軍已經都站在了林巧妹的左邊,就是那甲正,也悄悄溜了過去。
隻不過,正當他慶幸自己躲過一劫時,誰知腦袋震動,眼前一黑,隨即失去意識。
軍卒立刻大聲嚷嚷起來。
林巧妹也扭頭疑惑地看了屋頂一眼。
都投降了,怎麼還殺?
“凡甲正以上軍官,都該死。”
林豐站在屋頂,大聲喝道。
這話讓眾軍卒聽到耳朵裡,卻十分地熨貼,受欺壓日久,早已心生怨恨。
紛亂聲漸漸停止,軍卒都仰頭去看屋頂上的林豐。
“諸位兄弟,我,鎮西都護府府軍第三十一營部將,林豐,在此立誓,如果願意加入我的隊伍,跟著我打韃子的,我非常歡迎,在我的軍隊裡,能做到三足,一是軍餉足,必定按時發放。二是夥食足,保證能讓你吃飽吃好,三是獎賞足,隻要你能殺韃子立功,按功論賞,絕不差分毫。”
林豐停頓了片刻,讓軍卒消化一下。
“好,願意留下的,不要動,不願意留下的,請現在就出門,至於你要去哪裡,隨意。”
在此亂世,出來當兵就為吃口飽飯,如果離開行伍,沒點能耐的,很難活命。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誰也不願意走。
聽起來這個將軍還算靠譜,再說了,林豐的名字,邊軍大營裡也聽說過。
雖然不太清楚,好像是個真能殺韃子的人。
林豐等了一會兒,見沒人離開。
“林將軍,這些人暫時歸你管轄,我會派李虎協助你。”
李虎跟在林豐身邊,此人武功好,作戰勇猛。
適合讓他帶個百人隊,鍛煉一下。
接下來,林巧妹按照林豐的授意,連夜將邊軍的百人打散,和自己的戰隊重新編隊。
挑出自己戰隊裡的優秀軍卒,提拔為甲正和什長。
以老帶新,成為兩個全新的百人隊。
白靜則帶了文程和兩個小吏,四個人忙了一夜,為這些新入伍的軍卒,登記造冊。
連同林豐,也是一夜未眠。
一百多的邊軍軍卒,與自己的隊伍人數相當,很容易出簍子。
誰知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些軍卒都是農民出身,平時被軍官欺壓慣了。
現在有奶便是娘,管你誰是頭領呢,隻要彆缺自己那口飯就行。
接管,編隊十分順利,沒有人鬨事。
當然,林豐已經安排了十幾個軍卒,穿插其間,一旦有異常,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
他告誡林巧妹,現在不是解決問題的時候,首要是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第二天早晨,兩隊二百軍卒,踏上了繞城跑步的訓練日程。
跑完全程後,再安排早飯。
在老兵的監督下,新編入的軍卒,全程都老老實實執行所有命令。
林豐又讓白靜安排下去,每人發了五百錢軍餉。
沒有什麼比真金白銀更管用的東西,錢一到手,軍卒立刻情緒高漲。
乾啥活都不帶累的。
那些跑步累成死狗的家夥,瞬間又有了精神。
林豐終於鬆了口氣。
這次收編也是冒了很大風險,因為還有四百邊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看看天色,已近午時,按照許程的說法,鄭弦深帶領的四百人馬也該到了。
自己得親自出馬,立個標杆,讓軍卒們看看,跟了他林豐,誰也不用害怕。
可是,當他看到拉得老長的隊伍,來到城門前時。
心裡也覺得自己緊張的有些好笑。
這支隊伍確實四百多人,卻有兩百多是趕車,乾活的民夫。
部將鄭弦深帶了二百不到的軍卒,押運著四十輛馬車,迤邐來到清水縣城。
鄭弦深,三十多歲,中等個子,胡子拉碴的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