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太子貼身小廝突然驚呼出聲,“殿下您怎麼了!”
突如其來引得滿殿人側目,小廝扶著暈倒的太子焦急大喊,身後兩名隨從也忙上前幫忙。
“恒兒!”德妃臉色大變,快步朝兒子奔來。
眾人也惶然不安,紛紛站起身,烏泱泱的一群人圍到太子席位,擔憂聲呼喚聲此起彼伏。
太子的暈倒打斷了場中執刑太監,他們哪裡還顧不得上南緗姐妹,幾人鬆開手眺目朝人群觀望著。
“快拿藥來。”
小廝慌裡慌張從太子袖中取出一物,倒出來喂進他嘴裡,喊著主子咽下去。
“宣禦醫。”景隆帝命道,又讓人將太子扶到偏殿安置。
南緗就見眼前一團混亂,人來人往匆匆忙忙,紛亂間被擠到一旁,待定下神時殿中人已去了一大半。
上一刻喧鬨的正殿這會兒安靜了下來,平複下呼吸後怔怔看著太子坐過的位子,少女杏眸來回眨著。
嫡公主席位在太子後方,那公主數次挑釁生事,南緗每每看向她時餘光都能掃過她前方的太子,雖不甚留意,可那男子不時悶咳幾聲,弱的一陣風能吹到,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個病秧子。
南緗對病人很敏感,那人雖身子虛,但瞧他狀態還算平緩,突然暈厥大多是受了外界刺激,可顯然這條不符。
若是身子發病不適,暈倒前總會有胸悶氣短症狀,不會毫無征兆。
南緗暗自忖度——那人該不是裝的吧?
不管怎樣也算躲過一場奇恥大辱,姐妹三人微微鬆了口氣,她們都不敢想剛才若進行下去會是什麼樣的可怕場景。
“既然不能死,就好好活下去。”
南緗手上一暖,就見堂姐扶盈握著她被踩疼的手低喃,“家族蒙受冤屈,那麼多親人在受流放之苦,我們要活著,要救他們。”
掃過嫡公主坐過的位子,再到上首龍椅,扶盈美豔的臉上清冷決絕,“所有欺辱過我們的人,必讓他們付出代價。”
被踩的手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她任人欺淩的命運,南緗又看向嫡公主席位。
桌上一抹蜜合色,是對方遺落的手帕,聞著空氣中的凝華香,又想到女子佩戴的金項圈……南緗環看了眼周圍。
此時的大殿隻剩幾名宮人,因事發突然,不知宴會是否還會繼續,幾人相繼奔走打聽消息,以便安排後續之事。
確定無人注意這邊,南緗悄悄走到身後熏爐旁,從下層粉盒中抓出一把凝華香。
挪步至嫡公主席位,將凝華香灑在帕子上來回搓揉。
兩個姐姐不知她意欲何為,但也十分配合的立在她身前,儘量為她遮擋。
嬪妃宗室們還候在偏殿外等消息,殿內,皇帝親自守在兒子身邊,太醫手忙腳亂救人。
直到太子轉醒,皇帝和德妃才放下心。
看著狀況還不穩的兒子,景隆帝也沒心情繼續宴會,吩咐讓眾人散了去,內侍領命,順便又請示君王三名趙氏女如何處置。
景隆帝冥思一瞬,道“將她們指給諸皇子為妾為婢,任憑處置,生死不計。”
趙家既狂言女兒永世不與皇族結親,他偏將人瓜分占儘,羞辱報複。
想到投河自儘的趙清禾,景隆帝又補充了句趙氏女膽敢自戕,流放親人儘數殺之。
先是將拒婚的令頤指給越王,景隆帝說完又看向已清醒的太子,讓他擇取一人。